阿克图拉斯-明斯克想了很多,但是他很快就把心思从一些不相关的思绪上用自己绝强的意志力扯了回来---这是克哈以及明斯克家族给他的礼物,克哈就像一座大大的锻造台一样,将他的性格锻造的坚硬无比。
明斯克的思绪很快就转到了合作,关系主次,利益,风险,代价等等非常具体的事物上来了,而明斯克的精神就如同创世纪的伟力一样,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如同原子和电子一样有序的组合在一起,让明斯克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这么做---明斯克从牙齿缝之间挤出的一个词带着两重含义,他凝视着雷曼的眼睛,希望得到答案,但是他从雷曼的眼睛里只看到了同样的探寻之意---是的,雷曼也在观察着他。
七英寸长的邱吉尔雪茄在雷曼的手中静悄悄的燃烧,他注视着明斯克,就如同他这一辈子小时候在斯洛上坐在中央镇的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样,充满了同样的探寻意味,那时候雷曼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一种迷茫,觉得世界有一种不真实感。
整个世界就好象一个不是他家的大房子一样,让他这个陌生的住户觉得有一种幻痛一样的不舒服,但是在经过一阵子日复一日的观察斯洛的人民之后,雷曼的幻痛得到了缓解。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每一个人的宇宙都在围绕自身旋转,他们因为梦想,因为兴趣,因为爱情,野心,愿望,或者是最基本的生存生活在这里,生活的琐事与梦想和希望掺杂在一起,组成了这个世界,也组成了雷曼崭新的世界。
现在雷曼用同样的方法观察着明斯克,他想要看看明斯克的宇宙,看看他是不是和克普鲁的人民有着一种亲切的羁绊----但是不出意外的,雷曼失败了,阿克图拉斯-明斯克的精神已经如同顽石,不采取技术手段的话,几乎无法通过观察和话术渗透他的心。
算了,我在想什么天真的事情啊---雷曼在心里快速的自嘲了一句以后,再次喷出一口雪茄烟雾:
“你知道么,就在不久之前,我在侦查联邦的时候,发现联邦正在翻修塔桑尼斯上的市政大厦,仔细观察了之后,我觉得那个工程就是联邦,那个翻修工程从各个角度诠释着联邦的错误---那些蛀虫一样的联邦官员把翻修款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贪婪,盲目,傲慢,你知道么,我调查了一下,联邦已经花了八千多万信用点了,工程总金额足足有1.3个亿咧……..”
明斯克冲着雷曼摆了摆手,示意雷曼停下来---如果是别人的话,此时此刻明斯克想必已经进入宣传模式开始大谈特谈联邦的腐败以及他执政之后将如何杜绝腐败了,但是面对雷曼,此时此刻已经被他当成枭雄的雷曼,明斯克只觉得对方是在拖延时间:
“这些事情到哪都一样的,就算是我将来加冕,手下也肯定有不少这样的人,当年我的老长官沃菲尔德够正直的了吧,结果还不是因为女人也私下收了不少好处,如果你希望我创造一个乌托邦,那你找错人了啊。”
“我当然知道联邦一个官能花两万买个酒杯,你手下的官就能花两万五买瓶酒,大家半斤八两的事情,我选择支持你,不是因为联邦花1.3个亿去翻修市政厅,”雷曼捏着雪茄在空中晃了晃,“我选择支持你,是因为联邦在花掉1.3个亿之后,那个市政厅依然无法完工,而你,或许会还给我一座要塞---接下来人类的世界将迎来从未有过的冲击,我需要一个铁腕统治者来做盟友,而不是一群废物。”
“哈,”明斯克发出一声讥讽意味十足且短促的笑声,他放下雪茄,喝了一口辛辣的白兰地,“联邦其实有不少优秀的军人,他们果敢聪慧,足以担当大任,只可惜,指挥这些士兵的人拥有着和这些勇士们截然相反的特性。”
“凯莫瑞安联合和尤摩杨也难以承担王冠的重量,虽然被复仇和权力吞没的你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个恶棍,但是我目前的选择名单上并没有天使存在,所以呢,阿克图拉斯,你要怎么办,还打算拿着我的侄子做筹码威胁我么?”雷曼透过烟雾,用如同雪茄烟一样辛辣的眼神看着明斯克。
“可是就我听起来,你并没有别的在命运的岔路口一直装鸵鸟,真正的将命运之下的流沙浇筑成钢筋水泥,将命运一点点的扭转成现实,朱丽安娜-巴斯德,则成了至少到目前为止,都还在分享着他的凌云壮志的女人。
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女人,身患一种目前人类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无法治愈的绝症,并且将她一步一步的逼向死亡,明斯克没少因为这事感到痛苦,而因为朱丽安娜的病痛,他的儿子也对于他不能陪伴在被病痛折磨的朱丽安娜身边感到非常的不开心,让他们的父子关系严重受损。
如果朱丽安娜真的能够治好的话…….人类的技术已经没有办法了,或许眼前这个和外星人有着深厚的缘分的人,真的可能,或许这个对于那些生物结构上领先人类不知道的虫子有所了解的人,真的有办法治好朱丽安娜……..
阿克图拉斯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以后,向着雷曼举起酒杯:
“朱丽安娜,还有人类的王冠。”
雷曼同样举起酒杯致意:
“人类的未来,还有约翰。”
在2500年的终极风暴席卷一切的阴影之中,命运在酒杯的碰撞中发出清脆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