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唉,意乱难表,但舍中死者不过内庭拙妇罢了,虽遭惨事,又哪能与大王旧事勾连起来,大王怕要无功……”
他强压住悸动的心情,语调沙哑的说道:“此中惨状,非生人能忍,血腥污秽,实在不宜唐突贵人,还请大王暂作回避,让我家人并官人收拾后事。”
李潼闻言后倒也从善如流,作转身离开状,但在离开之前,还是对窦尚简不乏关切道:“总之,还是要请窦君节哀,并请放心,无论此事是否有涉我的前事,但我却有同感之痛,一定会敦促衙官用心追查,还死者一个公道,不让恶徒长笑幽境!”
窦尚简拱手道谢,但头脑混沌、表情麻木,一直等到少王离开许久、都还拱手站在原地。
这件事自然是李潼安排的,对于干掉这样一个连几岁孩童都痛下杀手的凶残毒妇,他心里是没有什么负担。
只是想到那个平康伶人奉命杀他,结果还是他救下了其人孩儿并报了仇,也实在是以德报怨。
坊间那桩流言是不是窦家传的,李潼并不确定,但这不重要,反正他是要对窦家下手了。如果真是窦家所为,那正好可以解决两件事。
对于流言攀引他老子旧逆之事,李潼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这件事即便再翻出来,或能造成一时的滋扰,但也不会给他带来多大伤害。
可是事情坏就坏在,流言攀引的高家人居然是他故义徒众,这就突破了李潼的底线,不敢让流言继续传播,决定快速解决此事。
他之所以还留着那一层窗户纸不捅破,一则是给窦家留一线假象的希望,不会狗急跳墙,二则软刀子杀人才最痛,敢惹老子,就让你明白恶人自须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