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在崩毁,时光都宛若化作空无,突兀之中,有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没想到,东王公道友,你真的来了。”
无边混沌气浪翻滚之中,有一女子自虚无中走来,其话语清淡,带有一种淡漠高远气机。
东王公眸子骤然一缩,从那女子身上,东王公感到到很大的不安,“你又是谁?”
“太阴星上,除却望舒姐姐外,难道就没有其它先天神圣了吗?”
那女子轻笑一声道:“我为羲和,见过东王公道友了。”
“此世你我虽初次相见,那浩瀚纪元之中,实则早已相见过,只不过,当时我身份低微,与东王公道友却是一者在天,一者在地,不可同日而语,故而没有太多交集。”
东王公心中一沉,随后沉声说道:“难道说,像羲和道友这般,逆乱古今岁月的大罗强者很普遍吗?”
羲和淡笑道:“若这世间唯有一尊大罗,那要逆乱古今岁月,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大罗与大罗之间的差距,比东王公道友所想的还要森严得多,相差微毫,就如天堑一般。”
“我能逆乱古今岁月,自是背后有人出手的缘故,就如望舒姐姐,能够来到此世,不也是有着众多至高神圣付出惨重代价,才能做到吗?”
说到这里,羲和微微叹道:“东王公道友天资才情绝世,我曾以为,唯有那一尊至高存在,有着证道盘古的可能,没想到,东王公道友哪怕大运崩折,此后几度轮回,依旧可以威胁那一尊至高存在。”
“到头来,证道盘古的劫数,绵延无尽,哪怕天地开辟,演绎出无量纪元,一切都还不曾抵达终点。”
东王公沉默少许,才是说道:“对方是谁?”
从眼下的局面来看,东王公自能猜到背后所发生的一切,望舒等人付出惨烈代价,逆乱古今岁月,告知东王公一些隐秘信息,但不是说,一切就到此为止了,有另一股势力,同样出手了,使得羲和能够来到这天地初开之时。
好在东王公还能看出羲和的一点深浅,羲和身上气机深沉,却依旧不曾超出金仙层次,想来是受到天地所限制,在东王公的角度来看,这一切未免都太可恨了一些,明明什么都没做,居然就被人如此算计。
羲和淡淡说道:“这只能怨东王公道友自身棋差一招了,今日因,明日果,而这洪荒比较特殊,因果颠倒,都做寻常,时空成环,万古都可变,东王公道友,今日就让我来为你送葬吧。”
“纠缠万古的因果,就此一朝葬灭,待得那一尊至高存在彻底证道盘古,挽回一切遗憾,到时候未必不能将东王公道友从过往的岁月洪流中再次拉回来。”
“嗡!”自羲和身上,有一种浩瀚伟力,激荡不休,而后引得月桂树与之相应和,无边的太阴之气,滚滚浩荡,匍匐在羲和面前,宛若潮水一般,汹汹涌涌,向着东王公碾压而来。
在东王公眼中,可见那漫无边际,如山海一般的太阴之气,重若千钧,压塌万古,有一种极为恐怖的力量,就此宣泄开来,山洪滚落,足以摧毁万物,而在这过程中,任何事物,胆敢阻挡在前,似乎都要化作碾粉,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下去。
太阴之气所过之处,那虚空为之冻结,时光都化作空无,万事万物彻底腐朽,一切不存,唯有太阴之气,浩浩荡荡,充塞所有,绵延无尽,向着四方扩散,这过程中,东王公甚至连逃跑的路都被堵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东王公根本没法退,唯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最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东王公眸子中迸射出寒芒来,而后一朵金莲,徐徐绽开,那金莲之上,流淌一丝丝一缕缕金色的光晕。
那金色的光晕,氤氲开来,如薄薄的雾气蒸腾,一盏明灯一般,那光晕四散,将东王公笼罩其中。
东王公以防御为主,暂时不曾进攻,虽说久守必失,但对于羲和,东王公一点都不了解,这时若出手攻伐,那就显得有点仓促了。
更不必说,羲和在修为境界上是可以彻底压制东王公的,突兀之中,东王公心中灵光闪过。
“奇怪,按照羲和的说法,我的成就应该不低,这种情况下,我自己就无法倒果为因吗?”
“若说我处于下风,那羲和背后的那个人呢?对方占据上风,那为何不逆乱古今岁月,来到这天地初开之时?那样来,对方占据的优势会更大,像是眼下这种做法,未免有点多此一举的意味。”
东王公想不透,没有那样的境界,想得再多,都是枉然,说不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浩瀚的伟力,使得这整个太阴星都与之共鸣,那一株月桂树上,亿万点光芒汇聚,喧嚣而起,乱了天地,使得虚空都要炸裂开来,那光芒璀璨,向着东王公扑杀而来。
东王公直面这股力量,就如有一座巍峨巨山,携带海量磅礴伟力,就这般不讲道理,强势碾压,纵有道法神通万千,面对这以力破法的绝对强势的力量,都显得有些枉然。
更不要说,东王公面对羲和,又哪里有半点优势?
电石火光之中,这种极致的凶险下,整个人随时都要化作碾粉,东王公却能让自己保持一种超然的平静,就好像这种危险,早就曾经历过,哪怕生机再是渺茫,东王公都不会就此屈服。
“嗡!”一株扶桑树,就这般伸展无穷枝桠,万千金色的叶片,散发着无穷浩瀚的金灿灿大光,在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