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伙官兵押着几个平民从这里路过?”翁锐道。
“没有,”小二道:“别说是一伙官兵,就算是有一个当官的从这里过我也能记住。”
“小二哥,你确定?”翁锐有点急了。
“当然。”小二很是自信,但他对翁锐的反应有点诧异。
“那昨天呢?”翁锐道。
“昨天也没有。”小二肯定的答道。
“这可怎么办?”翁锐着急得在自己的腿上拍了一把。
“小哥你这是要追什么人哪?”小儿问道。
“我是要追一伙从平阳城赶往都城长安的官兵,那里面有我们家亲戚。”翁锐不敢把事情说的太明白,他知道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谁。
“你这位小哥恐怕是走错路了,呵呵。”小二笑道。
“小二哥,您这话怎么说,”翁锐急道:“难道这不是通往长安的官道吗?”
“是官道没错,”小二道:“但从这里去往长安要绕道黄河边上,要多走好几天的路,多数人都是走从平阳城往南的那条道,一直到风陵渡过黄河,再入潼关才能去长安,你没有出过远门吧,呵呵。”
看来这个小二有点见识,这地理人文说得头头是道,不禁也让翁锐钦佩万分,他赶紧问:“小二哥,这里可有通向往南那条官道的便道?”
“这你可算问对人了,”小二道:“从这下官道往南有条小路,走个十几里就有一条大路往东南方向,沿着那条路就能走上那条官道。”
“如此谢过小二哥了。”翁锐说完就要拿东西走人。
“怎么我这说了半天你还是要走啊?”小二有点不高兴了。
翁锐怔了一下,也有点不好意思,从身上摸出几个铜钱递给小二:“谢谢小二哥,我一定要追上他们,不能在您这里住了。”说完他也顾不上在搭理小二那悻悻然的脸色,快步走出了客栈。
上了官道没走多久,他果然看到一条通往南面的小路,他都没来得及犹豫一下就走上了那条小路。翁锐吃了这顿饭,感觉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不少,尽管还有点懒洋洋的不想动,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否则真是要赶不上自己家的人了。
短暂的客栈一顿饭,忽然使翁锐明白一个道理,这客栈一般都设在路边,并且这里人来人往,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总有人会在这里讲,打听什么事这里一定比其他地方更为灵便,他后悔怎么前面就没有想到,否则就可以少走很多冤枉路。
摸着黑走了一个多时辰,翁锐已经到了朝东南方向的大路上了,刚吃过饭的时候他还是浑身热乎乎的,但现在却感觉越来越冷,腿也越来越软,走起路来头重脚轻,他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都是汗,但是冰凉冰凉的,他知道他可能是生病了,但他不敢停下,他一定要在天明赶到官道上,那里是他能够看到亲人的唯一希望。
虽说这条路比刚才的小路好走多了,但他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了,他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他想运行体内的真气集聚点力气,他在路上已经这样做过多次,但这次他却感受不到一点点内力,他感到自己越来越迷糊,随时都可能倒在这里,他心里有点怕,怕他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不是怕死,而是怕他死了家里的人就再也没人能救他们了。
翁锐知道自己快扛不住了,他已经放弃今天晚上就赶往官道的打算,他想找个路边的人家借宿一晚明天再走,哪怕是路边的小庙让他休息一下也行,他摇着头不让自己迷糊过去,慢慢的往前挪,终于,他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点点的火光,那火光很小,一跳一跳的,但就是这点火光,似乎让他感受到了很大的温暖,那点火光成了他的希望,他想拼命走,但是腿就是不听使唤,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还好他把木剑重重的杵在地上,木剑触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终于听到有人说话。
“哥,好像有人。”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谁?”是一个男孩在问。
翁锐很想回答,但他的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就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