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老人和妻子曾禔在七月初就回到了已经离开二十年的云峰山天枢门道场,就他们两人,身边谁也没带。
不管他的两位师兄心里多么的不乐意,天枢老人现在毕竟还是门主,就算离开二十年,在这其中啥事也没管,他依然是门主,他回来了,星枢子、宇枢子和云枢子带着各自弟子还是要去迎接一下,并且一下子还迎到了山门之外。
“恭迎门主归山!”
“恭迎门主归山!”
星枢子上前拱手行礼,身后的宇枢子和云枢子以及众多门人弟子也跟着拱手行礼,场面颇为壮观。
“两位师兄免礼,”天枢老人淡淡地道:“这些年大师兄辛苦了。”
“诸位师兄辛苦了!”曾禔也同样淡淡地道。
“唉,老喽,”星枢子微微一笑道:“门主这些年云游四海,把这偌大的云峰山扔给我,我和二师弟自然不敢懈怠,虽不敢说光耀门楣,但也不至于辱没了先祖,这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还请门主这回回来定夺。”
这个星枢子已经六旬有五,身体微胖,满面红光,须髯飘飘,看上去是一位极为和善可亲的老人,他的目光低垂稳定,气息浑厚练达,既表达了他的谦卑,又展现了他高深的修为,在天枢老人这位门主面前也是自信、笃定,一点都没有输他大师兄的架子。
看似和蔼的背后,星枢子的话说的还是很厉害的,这二十年,你也就挂了个门主的名,云游天下,啥也没干,你看看,没有你我也能把这天枢门打理得很好,整个江湖也没有谁敢小瞧了我们,这回来了,咱们也该说说今后这门主谁来当了吧。
星枢子尽管不是门主,但这二十年毕竟门内的事实际都是他在做主,这一点他还是很过瘾的,在讲的时候还特意强调这是他和老二宇枢子干的,把云枢子也排除在外,你们不是穿一条裤子吗?十几二十年都不在山上,这里的任何变化也没有你们什么功劳。
不是说星枢子这么说,其实他做的确实也不错,天枢老人纵眼望去,云峰山楼宇叠撞,烟气袅袅,弟子门人也是呼啦啦一大片,怎么说也是一个十分兴旺的江湖门派,自惴要是自己来管,也未必有如此的盛况。
“两位师兄都是经天纬地之才,”这种话从天枢老人嘴里讲出来实在让人酸的牙直痒痒,至少云枢子和曾禔觉得是这样:“师父虽把天枢门托付给我,我自知不能胜任就借故逃遁出去,让有能者居之,看来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现在我们都年纪大了,心也懒了,未来的天下都是年轻人的,能看到他们的成长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天枢老人来说,当初对两位师兄还是很尊敬的,毕竟他们为长,他之所以坚持门主之位不肯让,是他太过醉心于武学之道,他一心想让天枢门的武学向一边,这可是门内的规矩,他是在用行动提醒那两位师兄,门主回来了,你们看着办。
星枢子和宇枢子再次相互看了一眼,还不忘撇云枢子一眼,显然十分不满,但事已至此,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两人也走上前来,一起跪倒在地,向上行礼:“恭迎门主归位!”
“嗯,二位师兄免礼。”天枢老人笑着点点头道,似乎对此很是享受。
天枢老人虽是门主,但以两位师兄的身份,和这么多年对天枢门的操劳,人家跪下行礼说什么也要去搀扶一下,哪怕是欠欠身还个小礼,但天枢老人似乎忘了这些细节,他什么都没做,只动了一下嘴皮子,这起来站到一旁,谁让人家现在还是门主呢!
天枢老人的这种举动,让曾禔差点笑出声来,这人一向有些古板,甚至是有些轴,他从来都不会这样,但现在的这种表现不但使他身上多了些烟火气,倒觉得他变得越来越可爱了。
“恭迎门主归位!”曾禔跪倒行礼的时候已经满脸笑容,似乎对这个结果她比天枢老人还满意,看到两位师兄气成那样,她当然很开心,死过一回的感觉是谁都很难忘,何况这一切才都刚刚开始。
“师妹请起!”天枢老人这次却走下了门主之位,亲手将曾禔搀起,足显他对妻子的看重。他也在用行动做出回应,其实这门主之位对我并没有那么重要,为了妻子就算离开这门主之位也无所谓。
在天枢老人重新坐上门主的座位后,台下众弟子呼啦啦跪倒一大片:“恭迎门主归位!”
“大师兄,我这么多年没在,门内的情况如何?”坐在门主的位置上问问情况总是应该的,哪怕是问不问都没有关系。
“这……”星枢子一脸的不快:“门主这一路进来不都看到了吗?”
“那不是还有没看到的吗?”天还是老人也不客气,你不是喜欢管事吗,那你就好好汇报一下吧,看看你这个管家称不称职。
“门主,这个我来说吧,”宇枢子也不想现在就把场面搞僵,赶紧上前道:“这个我比较熟悉。”
“这也行,那就有劳二师兄了。”天枢老人也不再坚持,意思到了就行了。
宇枢子就简要的把这些年天枢门的一些变化,修补和新盖了哪些房子,新收了多少弟子等等,其实这些都不是天数老人所关心的,他就是要打打他们的嚣张气焰,但天枢门在他手里不能毁,更不能落在这些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之后就是师兄弟一起吃饭为门主接风,由于心思不在一起,这顿饭也吃得味同嚼蜡,没多久就散了,星枢子和宇枢子像得了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