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几句后,美妇又看向了根子和有成。当她俯视到根子时,心中暗道:“这人怎会这般矮,头也这么小,好生奇怪呀。”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和嫌弃。露出微笑问道:“这两位小伙子是您徒弟嘛?”
七叔指着两人介绍道:“这个叫根子,这个叫有成,都是我带的徒弟。”
两人齐齐回过神来,同声道:“高太太好。”
高太太望着二人一脸慈和地道:“小伙子不要叫这么生分呀,叫我伯母好了,我儿女也与你们年纪相仿。”说着,她眼角露出几丝愁容。
之后,高太太便吩咐何管家去厨房准备,自己领着师徒三人进了客厅。
中堂左侧,一个略显富态,颇为英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交椅上。见众人来,便淡然地起身迎接。道:“林道长,你来了。”
他招招手道:“请坐,请坐。”“”
“七叔,您亲坐。”高太太也道。
待几人落座后,高太太走到中堂右侧,右手自臀后抚过旗袍下摆,便大方地坐在交椅上。她两手捏着手绢垂于大腿,双腿并拢,往左侧并排倾斜,举止颇为端庄淑雅。
只是,片刻后,她眼中的淡然就已消失,多了几分哀愁。她对七叔道:“七叔,昨晚扰您清静,今天这么一大早,又把您给请过来。只是事情危急,我也是情不得已,还望七叔见谅。”
七叔有些歉意地道:“本来昨晚我就想来,只是开坛超度便不能中途闭坛,让高老爷和高太太多等了一晚。贫道心里着实有亏,今天贫道既然来了,一定竭尽所能,为二位排忧解难。”他来之前便已经推断,这事情估计只是一个小鬼,并非大恶,否则,他连夜就会赶到高府。
高老爷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林道长的人品和能力我是放心的。”
高太太这时却没有他这边淡定,语气稍显急切地对旁边的丈夫说道:“老爷,既然七叔来了,就把你的梦和七叔说说看吧。”
高老爷道:“林道长,我这最近老是重复做一个梦,祖宗的在天之灵一直对我喊他睡不着,太吵了。我这几天是思来想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风水先生说,我儿子的病和这个祖宗托梦有关系。”
七叔听完思考了片刻,眼睛一眯,道:“依贫道推测,高老爷的梦大约是因为祖坟出了问题。不过这件事情应该和令郎的病没有关系。此事不急。”帮帮我们想想办法
高太太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么说,我家老爷的情况不碍事?”
七叔点点头。
听完这话,高太太眼中欣喜一闪即逝,转而又被担忧取代。她自椅子上起了身,对七叔微微欠身,恭声道:“那我儿子的病......就拜托七叔速速帮看。”
高老爷也随声附和道:“林道长,犬子的事情就全仰仗你了。”
七叔道:“我们这便去,太太请带路。”
几人刚到高少爷所在的房间,高小姐自床沿起身,她眼眶微红,一下子就扑到了高太太的怀里。
“妈......”
才到房间,七叔立刻就感受到了阵阵鬼气在房间内萦绕。他心下已然明了,事情的大致缘由了。
他眼神一凛,对高老爷夫妻二人道:“老爷,太太,小姐,这里很危险,你们还是在门外等候。”
又对身边两个招呼徒弟道:“根子,有成,你们拿上家伙随我来!”
饶是他打了招呼,高太太还是一个人跟了进来,她扭着细腰快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高绍龙。转头又欠身对七叔道:“我儿子现在一定很痛苦,七叔,请救救我儿子。只要您能救他,我愿意倾其所有报答您。”她从七叔那坚定的语气,已然猜到七叔是知道了此事的因由。
高老爷也豪言道:“林道长,只要你能治好犬子的病,你只管开价,我高某必出不悔。”
七叔淡淡道:“高太太,高老爷,你们言重了。救死扶伤乃是我茅山道人的宗旨,不求多大的回报。”
说着,他便疾步走到床前,观察了一会床上的高绍龙。这个俊朗的青年似乎死去了一般,眼眶发黑,面色灰白。
接着,七叔两手掐诀,往双眼皮一抹,又望向床上的高绍龙。见到他额头隐约有丝丝鬼气在缭绕。
“根子,铜碗!”他道。
根子立刻上前递碗,七叔接过盛满清水和些许糯米的铜碗,又从袖子里摸出两片柳叶,往清水里一掷,迅速夹起,往高绍龙额头上一贴。
“滋滋滋!”一阵白烟自他额头冒起,高绍龙的身体如触电般颤抖起来。
“果然是被鬼迷了!”七叔道。
“绍龙!”旁边的高太太疾呼,她一听到被鬼迷,心里猛地一沉,便想伸手去碰高绍龙,却被七叔拦了下来。
“七叔,我儿子......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她语气又悲又急,眼眶微红,脸上也堆满焦急和担忧,已经不复先前的从容和淡然。
七叔道:“令郎被鬼气所扰,魂魄受损,所以一直昏迷,我已用柳叶糯米水稳住他的魂魄,待我作法,便可将他唤醒。”
高太太闻言,面色稍缓,睁大双眼小心谨慎地地问道:“真的吗,七叔!”
“太太放心,令郎我是救定了!”七叔沉声道。
高太太见他语气如此肯定,脸上又多出几分喜色,又欠身道:“拜托七叔了。”说完,她便静立在一旁。她虽听到七叔提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