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经过审理,认为任琳故意伤害他人致人死亡,虽然主观上属于自身防卫,可其防卫明显超过限度,属于防卫过当,因此认定任琳为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我看完后说道:“这算什么防卫过当啊!这是正当防卫啊。”
女狱警说道:“这个法院说了算,你还是去看看她怎么样吧,我看她也是挺好一姑娘。”
我说:“我试图和她沟通沟通吧。”
我回到了办公室。
她看着我,盯着我看,这次却不叫了。
我坐下后,点了一支烟抽,我也不问她要不要烟,看她那样子,也是不懂得抽烟的样子,不过这么一个瘦弱清丽的女孩子是一个杀人犯,说谁谁也不信啊。
我抽完了一支烟,她问我道:“你是谁?”
我说:“放心,我不是你爸爸。”
她自言自语:“爸爸,爸爸!我杀了我爸爸!”
我说:“对,你杀了你爸爸。”
她哭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看来提到她爸爸她就发狂啊。
她继续喊叫,我拿了一本书,耐心的看着等她发狂完了。
她静下来,因为嘶叫,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对我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其实你爸爸很该死。作为一个人夫,一个父亲,出轨了,拿家里辛辛苦苦赚的钱养小三了,还不感到羞耻,还打你们,他是该死了。”
任琳哭着说:“但是他还是我爸啊,是我捅死了他。”
我叹气,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任琳哭着哭着,说道:“你是谁?”
我说:“心理医生,监狱里的心理医生,她们说你犯病了,说你看到人就以为你爸爸要来杀你。”
她说:“我好怕,我总是看到他拿着锤子来打我杀我。他满身是血,要杀我,杀我和弟弟,我妈妈。”
我说:“你有点像战争后遗症,就是那场争斗,让你心理有了创伤的后遗症。你不敢接受你父亲被你捅死的事实,而且你很愧疚,对吗?”
她哭着点点头。
我说:“好吧,其实,真的是你父亲该死。你看那么多人联名上诉,求法院判你无罪,所有人都觉得你父亲该死。换个角度想,你那天如果不捅死你父亲,这么说吧,是你阻止了你父亲,否则,死的人可能就是你,甚至还有你弟弟和你妈妈。你救了他们。”
她眼泪不停的流着,看起来悲伤至极。
她说道:“我总是做噩梦。”
我想到了小美那个病,和家人团聚,让家人帮助使她从梦魇中幻想中走出来,是最好的救治她的办法。
我说道:“我安排你妈妈和你弟弟跟你见面吧。”
她猛抬起头:“可以吗!我可以见我弟弟和我妈妈吗!我好想他们!”
我说:“我尽量努力好吗,我开给你一点药,你拿去吃。”
我给她的药,就跟给小美的药是一样的药。
我吩咐了她吃多少后,让女狱警带走了她。
我跟贺兰婷汇报了这件事,让贺兰婷想办法让她家人来和她见面。
贺兰婷听完后,说:“她爸爸先拿了羊角锤大喊要杀死全家?把自己妻子儿子打伤打晕,然后又要打死女儿,女儿拿了水果刀制止爸爸杀自己,杀全家人,才捅了爸爸。这是防卫过当?这是哪个蠢法官判的?这整个过程,任琳的行为完全是属于正当防卫,因为她爸爸用羊角锤锤杀她,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才进行防卫,应该判无罪当庭释放!”
我听完后,说:“对,但你不是法官。她现在发病了,麻烦你帮忙救救她,让我找找她家人,然后你通融她们进来,不过我可先说,我可没钱给你,她们家人要出钱给你,你好意思拿吗?”
贺兰婷说:“去找吧,别废话,找到后告诉我,我自己带他们进来。”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