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臣呼吸绵绵,神气自若,十二柄刀驾驭玄妙。
这一日,儒学宫老宫主梁鱼在山门前,看着当年自己带回的那位聪颖孩子亲手种下的两排花树,老泪纵横。昔日场景回荡心头,孩童支支吾吾掂着小脚步道:“老头,这山门光秃秃丑死了……。”
自那之后,儒学宫山门十里,二月三月,花色醉人。今日这两排花树,余花落处,满地烟雨。
梁鱼收回视线,一旁弟子心中自然明白师父为何如此。尧臣与云清是他最疼的两位弟子。梁鱼曾为大弟子问卦,卦象定语“十年不出,安然无恙。若应劫难,有去无回。”
可那日收到棠溪剑阿阁的消息,他毅然决定下山,因为他的师弟将逢大难。
儒学宫上下也无不喜欢这位师兄,他平易近人十分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修为众师兄弟中最高,却不喜争斗。但宗门内每一个人他都愿意用生命保全。所以,他背着刀,下了山。
现在正与暗影战的如火如荼,难分难解。他已经遍体鳞伤,左臂在全力抵挡暗影的黑龙卷时剐去了一块肉,鲜血直流,白骨森然。可他依然面色如常,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痛楚。因为打小梁鱼便告诉他“男子汉,要吃得住疼。”所以多年来无论磕碰的如何严重,他从来不支声,即便当下如此重伤。
这番景象在众人眼中,除了震惊仍是震惊!“这儒学宫竟然有这等怪物,单论修为只怕不输十大高手半数。”
就在这时云清点金笔终于停下,那漫天金色玄文被他一袖挥去,玄文如同一条金色河流远去。
暗影陡然省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参天之大的黑色法身,黑气蒸蒸,挥动巨大的手掌想要将那金色河流截断。并高嗓鄙声道:“蝼蚁们居然妄想偷攫天道,配吗?”眼见暗影的凌邪法身巨掌将要触及金色玄文河。
静默地尧臣终于动了,他飞身而去,洒落悲壮。“天道于我如浮云,我自有道何须问天。阿阁留下人间意,我有宛陵十二刀。”
话毕,尧臣飞行途中玄飞跟随的十二柄刀突然崩碎,化为星光点点,每破碎一柄都留下一缕橙光,共计十二缕。
十二缕橙光又玄飞凝结竟然是化为一柄炫目长刀。尧臣握住那刀,凌空纵步一砍,竟然直接是斩断了凌邪法身伸出的巨手。金色玄文河消失……
暗影受创哪里肯罢休,反身对尧臣一连打出三十二拳。拳拳摧山震海,有两记空拳打在浑夕山一侧的无名山岳,山体轰然湮灭留下一片空落落。
尧臣此刻意气风发,血抹长空,提刀挡拳,天地间刀意随风飘扬。高风晚,黄叶飞,刀光寒。
“死吧!我没时间了。”尧臣大喝。一闪身,暗影的凌邪法身前出现一千二百道人影,皆是执刀各摆招式,画面震撼无以复加。
暗影双眼微眯,他此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不安。可当下退路被封,退无可退。只好破釜沉舟运起一身修为,顿时凌邪法身黑气冲霄,出手绞杀尧臣生出的虚影。
那一千二百道人影铺天盖地的各自挥刀,天地间霎时只见白光刺目,无尽的白,无穷的刀。那尊巨大法身被寸寸**,层层剥落,最后只留下一句“不可能。”无声无迹。
暗影与明泽就这样死去。一处诡异之地一位男子轻轻说了句“真是放肆。”然后虚空中轻摆衣袖又转头看着那位登山人。
那人摆动衣袖,西海的海水竟然狂沸不止,海水腾空化作一条深蓝巨蟒,浑身散发的气息可怖之极。一双瘆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尧臣,吐了吐信子。
赵胤此刻是气急败坏,双拳紧握。原本以为有那两位相助,此次山河龙玺必定手到擒来。结果竟然被那棠溪剑与儒学宫尧臣坏了筹谋。
不过儒学宫大弟子不偏不倚这时候下山定然不是巧合,现在也是气数将尽,强撸之末。而阿阁人间一剑,堪称当世无敌,此剑之后人间只有传说。
“想不到这两人竟然已达到那样的境界,也好今日死去再无威胁。”赵胤看着远处的尧臣。转头吩咐岱江“尧臣一死,此间之人不足为虑。调配人手夺玺,云清一定要死。”
岱江轻声应答,悄悄消失于人群。
尧臣与蓝色巨蟒相对,心中感慨,“竟然能将以物化形做到如此程度,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不待他多想,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扭动咬来,还发出大吼。
“终究不过是一头没有灵智的畜生。我宛陵十二刀,伪神能屠,蛟龙能斩,你这区区化兽也想逞威?”尧臣随手一刀,巨蟒断作两节化为海水落下。
此刻肇山,阿阁已经艰难的登至山腰,可仍看不见其顶,每走一步压迫都加重一分,他的骨骼出现了裂纹,他仍然决然向前。
尧臣凌空虚望,转头看了一眼儒学宫弟子自己的师弟们又望向云清,“交给你了。”这句话别人不懂,云清哪里不能明白。
云清虽然此刻看不见却仍然用力的点头。
尧臣冲无尽虚空放声大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来助你,为天下修炼者拓一条路,哪怕崎岖总归有路。”说完他舍身入刀,遁入太虚。
不久后天下修炼者皆俯首,对苍穹诚心一叩,天道沁入人间。虽然稀薄,但澄神有望可堪大道。尽管难,终归有望。
岱江此刻已经召集隐藏的高手。可单单有两路骑兵共计两千,被人斩杀。
赵胤得知后,不改声色,“按计划进行。”
云清怅然若失,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