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老宅的人把侄子保护太好,以至于他性子有些软,缺少了男儿的血性。
这种性格,本来就需要多磨练,然而姜暖几次试探,都被黄石岔开话题。
一次两次意外,多了她也就明白人家不舍得儿子吃苦,至此,不再多言。
跟着夫子们学习,对家里小子们是天大的好事,对侄子却不见得。
性子太软,很容易被别人影响,届时变成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料。
可能就是这样,老宅才抵触侄子外出闯荡吧。
“嗯嗯,”谢氏托着下巴附和,“堂哥他,确实不怎么会来事,要不然上次也不会连自己婆娘都接不回来。”
平常有长辈跟着看不出来,但在秦氏这件事上,谢氏真觉得黄山处理的非常差劲。
该坚持的时候没有坚持,该退让的时候却不知道退让,现在好了,惹得全家不满,婆娘也没有接回来。
这事,怎么看怎么让人窝火,放在自家,根本不可能发生。
“秦家那里,”王氏压低声音开口,“儿媳总觉得有些不妥。”
正常情况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吃白食都讨人嫌,更别说在娘家养病。
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对对对,娘,秦家绝对有问题,秦家是出名的铁公鸡,都是他们占别人便宜,别人从来没有占他们一点便宜,没道理白养闺女这么多天还给她看病。”
绝对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看你,”姜暖无语地看着谢氏,“说起八卦就来劲,没有证据别乱说,让人知道不好。”
“娘跟大嫂不是外人儿媳才说的,”软软的撒娇后,她正起脸色,“不过,,儿媳觉得,老宅那边最好去秦家探一下,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姜暖摇摇头,继续说,“不管你奶还是你大娘,人情世故方面都很精明,你们都察觉出不妥,你觉得她们没有?”
只是彻底厌弃秦氏,懒得过问。
不得不说,侄子做的一手好死,若不是他几番折腾,老宅还真不至于如此厌弃侄媳。
“原来这样,”谢氏惋惜地摇摇头,“真是可惜了。”
“确实可惜,”王氏附和,“老宅恐怕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平静。”
恰恰相反,老宅因为秦氏不在,最近这段日子格外顺心。
反而秦家,这一天相当不平静。
秦家夫妇没有从女儿那里拿到银子,杨家又逼的紧,不得已,刚回到家就找出地契卖了两亩良田。
因为出手急,村里人又知道秦家欠了外债,还被压了二两银子。
刚拿到银子,还没有暖热,就被一直守在秦家的杨老三要走了。
转眼的功夫,只剩可怜巴巴的一两。
“丧良心的杨家,”秦母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一家子土匪,把咱家打砸一通,又扛了那么多粮食,居然还要十七两,一家子不要脸的烂货。”
她一直以为,杨家扛那么多粮食,是想着抵债,谁知道人家打定主意白抢。
“你说什么?”没走远的杨老三听到这话又回头找过来,“有种再说一遍!”
自家春耕被耽误那么久,自己还没说什么这老婆子就开始骂起来,简直给脸不要脸。
闻言,秦母的眼泪瞬间凝住。
抬头看到杨老三凶光闪闪的双眸,立刻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自家门后,“你想做什么?我们家已经不欠你银子,你敢动手,我喊人了?别以为秦家好欺负。”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秦家村的人全过来我也不怕,”杨老三冷哼一声,警告道,“再敢瞎嚎,老子半夜爬墙过去教你们做人。”
闻言,秦母瑟缩一下,不敢再说话。
待杨老三走后,秦父才敢靠近老妻,“蠢婆,骂人都不知道等人走了再骂!”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婆娘,他简直无言以对。
“这怎么怪我,”秦母很委屈,“我看他走了才敢骂的。”
“刚走两步你就开始扯着嗓子嚎,生怕人家听不到是吧?”秦父咆哮一声,黑着脸推开门进去。
最近各种事压下来,搞得秦父心力交瘁,也懒得跟老妻计较。
要是从前,早就手脚并用揍过去,不打的秦母怀疑人生,他就不会罢手。
“我哪知道这样。”小声嘀咕完,秦母快步跟上去,“当家的,咱们以后咋办呀?少了两亩地,又断了收入,这日子咋过?”
“能咋过,”秦父烦躁地摆摆手,“你问我我问谁?还不都怪你,养出这么多白眼狼!”
秦父一直以为只有闺女才是白眼狼,谁知道两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家里遭难,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想到这,秦父愤怒地踢开秦母刚搬过来的凳子。
“这也怪我,”秦母撇撇嘴,“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啪!
忍无可忍的秦父一巴掌打过去,“再顶嘴,老子揍死你,滚去做饭。”
他本来就烦的不行,秦母又叽叽歪歪不停,顿时,暴躁的想杀人。
被打了一巴掌,秦母不敢再多嘴,捂着脸去厨房做饭。
心里,却对女儿和儿媳恨到极致。
在她看来,如果这些人听话,她完全不用挨打。
秦母走后,秦父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琢磨以后的事。
卖女儿的财路断了,家里又少两亩地,再不想点法子赚钱,这家,彻底败落下去了。
他想把主意打到两个儿媳身上,但却顾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