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站满了老老少少,叔祖激动的跟李大说着什么,好些人腰后都别着镰刀呢,却被司修的人挡在了后面。
“说好了排在今天的,都去干吧,早一点收回来也好。”听了李大的话,卿娘直接拍板了。
“卿姐儿,他们不会都带走吧,咱们村要是年底都种上,那种子还够吗?”看着叔祖着急的样子,卿娘忙说:
“放心放心,一会称了重,肯定留够咱村的,我还要磨些面粉让您尝尝呢,卖种子的说,这个比春小麦好吃。”
“诶诶,那就好,可真是太好了,这个产量高啊,光看穗子都大上不少呢!”错过了去年,可不能再错过今年了。
人多力量大,现在村里的场院都空着,脱粒后一称重,现场就是一片欢呼,足足有八百斤啊,可比以往多了两成还要多!大家都兴奋了,感觉比她这个主家更高兴。
就连一向黑着面的司修,也捧着麦粒咧上了嘴,心里盘算着,定王府在镇北还有多少地?要是都种上这种麦子,他来年能收到多少粮?
卿娘趁着高兴劲,又公布了一个决定。
“只要是苏家村的村民,有土地的按亩数派发种子,具体的苏家族长安排。
叔祖听卿娘这么说,乐的脸上都开了花,村里外姓人不多,大都是本族的,这孩子真仗义啊,跟她爷爷一样!
麦子收割的第二天,李大顾不上什么庆功宴,带人就下了地,抓紧时间将地犁了,苞谷要赶紧栽下去,早种早收,冬麦可误不得。
卿娘教他育了苗,栽种比撒种长得快,根本不用那么赶,可谁让人家是个急性子呢?
反正宴席办在下午,也就由他去了。她请了所有干活的人,主食就是刚打下的新麦。
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不光是苏家人,叔祖家的大婶、二婶和族里的好多大婶们都来了,这可是老苏家的大事。
开宴之前,族长带着苏文瑾专门去拜了祖宗。自打这个孩子来了,拜祖宗就是他的事,拿族长的话说,这可是我们以后的伯爷!
苏文瑾专门在学堂里请了假,小吃店也歇业了,他们都回来一同庆贺这个盛况,五月份就有了收获,在镇北还真是新鲜事。正在闹哄哄的时候,村外又来了一队人马,竟然是严里正领人直奔了苏家大宅。
原来是县太爷驾到,还带着专管农事的主簿和钱粮师爷。族长带着小文瑾接待了他们,刚到门口,就被玄一看到了,跑回去跟司修一说,那厮小声说了句什么,一转身闪了。
卿娘不知道外面的事,她们正在炸肉呢。外面一个厨房肯定做不及的,这些活就在内院做了。
这次炸了满满一大盆酥肉,倒不是因为有人讨要,卿娘觉得这个菜下酒吃饭都好,就算做的多了也不会很快坏掉。
她要在这次的宴会上推出她的醋,先送给苏家人尝尝吧,毕竟,热天吃点醋对身体好啊。
除了炸肉就是大量的凉菜了,所以这次新粮主打,醋就是第二了。
县太爷想知道的,族长都仔细告诉了,顺便也邀请他吃饭,今天的馒头就是新麦蒸的。
说到新粮,不可避免的说到了种子,族长一脸的为难,看着文瑾,刚想说去叫他姐姐来,就听得旁边玄一咳了一声。
县太爷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可是定王府的人,他拜见定王的时候见过的,只听人家慢悠悠的说:
“你们来晚了,种子我们都定了,等明年吧。”县太爷赶紧点头说好,没敢再提一句。
族长一看,得,不用去请卿姐儿了。也省了自己得罪父母官,再说伯府势大,可这县官不如现管呀。
当天的馒头惊艳了四座,那调了香醋的凉菜更是叫大家赞不绝口,竟然没有不习惯的!当然,她也没敢多放,加上酱油,味道是特别的适口。
“那肉里面也放了这个吧?好吃,爷很喜欢这个味。”
因为来了不速之客,司修混入了内宅跟卿娘一桌吃饭,嬷嬷暗示了几次,想让他出去坐席,人家都没搭理,嬷嬷只得放弃了,反正自家姑娘还小呢。
“这个的做法和酒差不多,用的曲子不太一样,既可以用果子做,也可以用粮食做,味道上有些差异。”
“这个好,咱们作坊也能带上,我估摸着好卖!”既然人家不嫌麻烦,反正三七分成里,自己占着大头呢,卿娘很痛快的答应了,她顺嘴提起了在京城开酒楼的想法。
“你这个主意好,哎,怎么不早点说,让张青去办呀,不急,让我想想。现成的铺子是没有,租别人的不好,万一卖火了?再搬地方就不好了。”
卿娘也正是这个想法,可要买铺子,她给刘松带的银子就不够看了。
“京城一个铺子,不用在闹市,大约得多少银子?”她问司修,司修也不知道!想了半天,招手叫书香来:
“去外面把那个姓玄的叫进来,别叫人察觉了。”卿娘也想尽快知道,便对她略一点头。
结果,玄一吭哧了半天,才说:
“也得几千两吧,小的没买过铺子呀。”
“真是没用!你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关键是,京城铺子它都养在富人手里啊,让玄一到哪里见去。
这下俩人没辙了,一个不能离开边关,一个不能离开老家,就是想亲自看看猪跑,也没这个机会啊。
而玄一也是正经在职的军士,不打仗时也算自由,可是,往北去随便,想往南?那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