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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船的船舱里,成无忧和余无憾两个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抱着腿靠在板壁上。
等到过了许久之后,余无憾忽然“扑哧”的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看程无忧。
“你果然还是发觉了,”这个时候,程无忧一抬头看见了余无憾脸上的笑容,于是这两个人一齐笑了起来。
“我当然看见了,”余无憾笑着,在膝盖里埋起了他自己的脸。
“就是那只手,把我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我记得很清楚。”黑暗中,只听见余无憾的声音有些发闷:“他中指上有一块瓜子大小的伤疤,说是搞什么爆炸焊烧出来的。”
“先生他就站在齐胸深的江水里面,抱着船板送我们上船……他那只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就特么你小子嘴快……”程无忧埋怨了他一句,随后从床铺上躺了下来:“拜托你完成任务之后,全须全尾儿的从东瀛给我滚回来!”
……
“拜托你,以后说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背着我点儿?”
等到沈墨和师宝瑛一身水淋淋的从长江里走出来之后,他一摘下头上的黑布套子,立刻就下了锦云姑娘一大跳!
“送人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送,弄得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锦云姑娘这才知道沈墨不是没来,而是来得比她还要早,她不由得埋怨的向着沈墨问道。
“我要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些遗憾,让他们心里有话,就必须得回来跟我当面说才行。”
沈墨看见自己的卫兵把斗篷递上来,随即笑着摆了摆手,不顾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而是让人把斗篷给锦云披上。“有什么话没说完,有什么事没办好,有什么人没见到,那都是密谍的心灵和家里的一丝羁绊。这些东西越多,他们想要回来的yù_wàng就越强……”只见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
他笑着看了看锦云。
“这种yù_wàng,会让他们在落尽山穷水尽、到了必死绝境时候,还有意志再挣扎着尝试一次。”
“不要这么伤感,这些小王八蛋没这么容易死。”只见沈墨一直走到山岗上,然后回过头。
如今那艘海船已经彻底没入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
“他们虽然只有十几岁,但是在受训之中表现出来的素质和水准,连我都会感到吃惊,甚至是恐惧……”
只见沈墨依然静静的看着远处黑暗的长江。
“我知道,他们四个人里面,有两个人知道我已经来了……或者是他们四个人全都知道,但是那另外两个人,他们的心境我却无法察觉。”
“他们是我的亲传弟子,小小年纪就能青出于蓝。这样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死在那些异族手里?”
当旁边的锦云听到了沈墨的话之后,她细细的想了一下沈墨话语中的含义,随即就在寒冷的江风中,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
第二天一早,当锦云按照沈墨的要求,来到知州府面见沈墨。
只见这个时候的沈墨,正趴在草地上狼狈不堪的往前爬。在他的后背上,还坐着他的闺女小花。如今这位纵横捭阖的大将军,正在女儿的迫使之下,不断的作出策马扬鞭的姿态。在草地上一边奔跑,一边还“咔咔”的给自己的马
蹄配音。
锦云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就笑得不可开交。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小姑娘还给一边坐着,呵呵直笑的刘敬祖老人家见了个礼,如今这位老人家的脸上也笑得跟朵花似的。
“我看这匹马只怕是跑不动了,要不要我去救救他?”锦云在一旁笑着对刘敬祖问道。
“没事,让他再跑两圈!”只见刘敬祖幸灾乐祸的笑道:“你别看他累得龇牙咧嘴的,心里可乐呵着呢!”
“说的也是,”锦云笑着看了看草地上,那匹一边奔跑一边不住长嘶的“马”,姑娘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可能是我见到他以来,他最开心的一次。”
……
等到小花姑娘玩累了,这才把沈墨马放南山,让他这位爹爹自己跑去吃草。
沈墨这才忙不迭的爬起来,向着锦云姑娘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样?你那个想当杀手的闺女改主意了吗?”他们两个一边顺着州衙向外走,锦云一边笑着向沈墨问道。
“没有,”沈墨听见锦云问起,立刻就带着几分气馁摇了摇头。
“这两天她还逼着我带她去了一次暗箭营,说要跟着那些哥哥姐姐们学杀人……愁死我了。”
“慢慢改吧,”这个时候,锦云也在旁边安慰着沈墨:“终究像你这样的人,无论想要做什么事都能做成,我真是觉得,没有什么事能真正难得住你。”
“才不是呢,”
当沈墨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立刻回头向着锦云怪异的看了一眼:“哪怕就是神仙,也做不到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啊!”
“这世界……这人间,它最可恨的地方就在于,每次我想做我自己,或者每次我想要得到什么我真正想要的东西。都会立刻把我碰得头破血流……”
“她是真正的重要的东西,我家小花儿……我要像改变她,就像改变这人间一样。她心里不应该再有什么仇恨和血腥,今后的大宋也是一样。”
“我明白了,”这个时候,锦云和沈墨坐上了一辆马车。
……
随后,锦云姑娘坐在对面的座上,若有所思的看了沈墨一眼:“所以你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