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诺坐到人行道边上的铁艺椅上,不以为然地说:“那一家人又不是异类,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也能找我们对付他们?”
“可唐小姐也不是异类啊……”汪道士挠了挠头,不解地问,“方太太不还是找了我们委托?”
温一诺没有接话。
她现在对唐小姐有诸多怀疑,不能把话说得太死了,以免打脸。
诸葛先生飞快地睃了温一诺一眼,见她笑而不语,心里也觉得奇怪。
她为什么没反驳汪道士的话?
说话间,诸葛先生、汪道士和全道士也坐到铁艺长椅上。
小区里的住户也三三两两从自己家里出来,站在自家门口,眺望着方太太这边。
在那一家人喊得口干舌燥之后,又一辆车开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警车,而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奔驰大g。
从车里下来一个中年白女,一看就非常精明强干的样子。
她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蹬蹬蹬走过去,对那一家人和他们的代理律师说:“我是方太太的代理律师凯莉,请你们立刻离开我当事人的私人产业。她看在这两个孩子份上,不追究你们擅闯私人地盘的责任。虞先生尸骨未寒,她不想他为他的孩子担心。”
这代理律师说得还挺人性化的。
但是有人却把这种人性化,当成是好欺负。
那俩孩子的母亲一听就觉得方太太是在示弱,立刻挺直腰杆说:“方青华如果真的为虞先生着想,应该就放我们进去!把虞先生的亲生骨肉关在门外,虞先生九泉之下都不会饶了她!”
这话说的太挑衅了。
不仅温一诺,就连诸葛先生、汪道士和全道士三个人都高高挑起了眉毛。
方太太的代理律师凯莉也是眨了眨眼,脸色微沉,看向他们的代理律师:“你是他们的代理律师吧?你难道不劝劝你的当事人,让他们不要无理取闹吗?”
那一家人的代理律师罗伯特呵呵笑道:“凯莉律师,他们有虞先生的遗嘱,对虞先生的财产有一半的继承权,这不叫无理取闹吧?”
“虞先生的遗嘱?”凯莉律师笑了一下,“是吗?能拿出来看看吗?”
“为什么要给你看?我们要拿去给法官看。”那两个孩子的母亲昂起了头,“虞生活着的时候,早就不想跟方青华过了!他为我们一家人打算得好好的,甚至改了自己的遗嘱!”
“嗯,我说了,如果你有合法遗嘱,现在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来帮你们跟方太太交涉。”凯莉律师和颜悦色地说,脾气很好的样子。
那俩孩子的母亲看了看自己的律师罗伯特,想从他那里得到意见。
罗伯特说:“你手上有遗嘱的复印件吗?现在可以不用把原件拿出来。”
那女人忙说:“有的,原件我放在银行的保险箱了,复印件我带了一份。”
说着,她打开自己的lv neverfull大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文件夹,递给凯莉律师。
凯莉律师飞快的翻到最后一页,仔细看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她问罗伯特律师:“罗伯特,请问你看过这份遗嘱吗?”
罗伯特突然有些脸红,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自在地说:“大致看过吧,怎么了?有问题吗?”
“这份遗嘱要生效,需要两个没有利害关系和亲戚关系的见证人签名。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份遗嘱上除了虞先生的签名,并没有见证人的签名?”
凯莉律师笑着把透明文件夹还给那女人,说:“我相信这份遗嘱是虞先生亲笔签名,虽然我还没有验证过笔迹,但暂时我会相信是他所写。但是在加州,遗嘱生效必须还要有两个没有利害关系和亲戚关系的见证人签名。很可惜的是,这上面并没有另外两个见证人的名字。所以这份遗嘱是无效的。”
她看完遗嘱,松了一口气,从他们身边绕过,来到栅栏前给方太太打电话:“方太太,我是凯莉,对,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拿的遗嘱是无效的,虞先生最后一份生效的遗嘱在我这里。”
她打完电话,方太太就从门里出来了。
她换了一身黑色小礼服,头上戴着白色珍珠头饰,别在卷曲的齐肩短发上。
脸上神情哀戚,眼睛哭得红红的,略微有些肿。
她从台阶上走下来,气势沉稳,慢慢走到院门口的栅栏边上。
她仔细盯着那一家三口看了看,什么都没说,打开栅栏门的锁头,让凯莉律师进来。
虞先生的那个外室看着方太太身上的装束,还有她身后那栋如诗如画的白色大宅,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她握着拳,大声说:“我们不会放弃的!虞先生生前改了遗嘱,只是没来得及去找两个见证人签名而已!方青华,你别以为不理我们就能当我们不存在!”
方太太这时停下脚步,回身走了几步,来到栅栏边站定,对那歇斯底里的女人冷静地说:“那又怎么样?只有我跟虞文康才是合法夫妻。他的有效遗嘱写明了他的所有财产都由他的信托基金继承。而我,是他信托基金的唯一管理人。由我来支配他的所有财产。你们一家人,从来就不在他的遗嘱里。”
凯莉律师也跟着说:“按照加州法律,夫妻两人结婚十年以上,所有财产两人平分,不管有没有签婚前协议。而平分后的财产,虞先生那一半,由他的信托基金继承,方太太是虞先生信托基金的唯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