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犹豫了两秒钟,“成交!我给你大舅治伤,保证他明天就醒过来,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
“真的?!”温一诺太兴奋了,猛地要从密封舱里坐起来。
她挣扎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被几根皮带固定在密封舱的软垫上了,根本坐不起来。
路近从监控显示屏里看见温一诺的动作,好笑地说:“你别动,我还没问完呢。”
“您尽管问!赶快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换温一诺着急了,唯恐路近不多问几个问题,她好显得更有用。
张风起经常灌输给温一诺的观念之一就是,有利用价值,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
最怕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光要等别人好心施舍,那就真的神兽了。
路近笑着说:“好,我再问你一遍,你没学过医,看不懂x光片和ct扫描报告,也没有看过x光片和ct扫描报告,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游方的伤势打得跟他打你大舅一模一样的?”
温一诺这一次非常诚恳详细地说:“我就是仔细观察了我大舅的伤势,我摸了他粉碎性骨折的左小腿,和他被击打的后脑勺,感受了一下肌肉和骨骼软瘫破碎的程度,心里就有了谱了。”
“等等等等……”路近忙叫停,“什么叫‘心里有谱’,你能再仔细一点吗?比如说,量化一下?”
温一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神特么量化!
她撇了撇嘴,“这要怎么量化啊?我就是依靠自己的感觉啊?这很难吗?”
“难,当然难!太特么难了!”路近连声叹息,“一诺,你这样可不行,你这是在敷衍我,我可以收回给你大舅治伤的承诺哦!”
温一诺急了,“路教授,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刚才说了什么?我记忆短路,不记得了。”路近干脆利落地否认自己说的话,还嘲笑温一诺:“我早说了你不了解我,我有多不靠谱,连我女儿都不放心我哈哈哈哈哈哈!”
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温一诺瞠目结舌半晌,才点了点头,“好吧,您赢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当我用手感知我大舅伤势的时候,我那个时候非常气愤,气愤到恨不得把伤他的人千刀万剐。”
“然后我就心里有谱了,我那一瞬间知道了我该用多大的力气,从什么角度,才能造成一模一样的伤痕,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您知道,我是道门中人。”
“我们道门中人快意恩仇,最讲究这个。”
路近不是很信的样子,深思说:“你的意思是,你们道门中人,都能做到这个程度?”
“什么程度?”
“就是打回去的时候,能跟被打的伤口一模一样?”
温一诺想了想,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啊,但这是我们道门中人追求的一种境界,只有最优秀的道门中人才能做到极致。我是最优秀的,所以我能做到。”
这种轻描淡写举重若轻的语气把路近都给逗笑了。
他点点头,“姑娘,你这个性格我喜欢,简直比我姑娘还像我,一样的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温一诺忙说:“我可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您也明白是吧?”
“比如说,您是医生,别人也是医生,但是您能做的手术,别的医生却做不到那么好,那么精确,对不对?”
“我就跟您是一样的情形,我只是比别的道门中人优秀而已。他们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
这话真是对了路近的胃口,连他都不知不觉被温一诺给带歪了。
他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我做过的有些实验和手术,不管在哪个宇宙空间都没有人能做得到!”
“哎呀姑娘,我跟你太投缘了!怎么样?我看你还年轻,智商也够,给我做弟子吧?我这辈子还没正经收过徒弟,你要拜我为师,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温一诺并不知道拜路近为师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很自然地说:“可是我已经有师父了啊,我还有师门,有师祖爷爷,我将来要继承家业,把我们家的天师事务所发扬光大!”
路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起了收徒的心思,居然被人婉拒了。
他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说:“其实你傻啊?你都答应任我差遣了,跟我做徒弟有什么差别?哦,不对,还是有差别,就是还不如做我的徒弟!”
温一诺也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懊恼,她强撑着说:“这是不一样的,任凭您差遣,是帮您办事,当然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如果我没能力,也帮不了您,是吧?但是做徒弟,那不是要一天到晚都跟着您啊……”
温一诺一想以后要在这地下室一般的实验室里待一辈子,就觉得暗无天日。
她还是比较喜欢在外面跑,给人卜卦看风水。
再说她家里还有三个老人要养,肩上的胆子重着呢。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听温一诺实话实话,路近更不生气了,他点点头,居然赞同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你先做我的挂名弟子,也不用做别的事,就是有事的时候,把我拉出来做个幌子就行了。”
“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谈谈学习的事。”
温一诺倒是不怵学习,她对自己的智商还是很自信的。
她对路近说把他推出来做个幌子很好奇,问道:“我干嘛要把您拉出来做幌子啊?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