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晁家人来说新的一天无疑是最美好的一天,昨晚老爷子寿宴热热闹闹的,又新添人口,30日是老爷子71岁的第一天,也是小粉团子入晁家族谱的第一天,万象在她身边。
呆呆的盯着空气半晌,她又委屈的哭起来,嘴里喃喃的喊出燕行的小名“小龙宝,我错了,呜,小龙宝,我错了……”
眼泪流着流着,大脑又沉沉的,再次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她那一睡便睡得昏天暗地,保姆凌晨四点半起床做早餐,客厅灯仍然亮着,轻手轻脚的去查看,看到大小姐窝在沙发里,又蹑手蹑脚的进厨房做自己的活。
王市长要去市政上班,住的地方离工作地又远,每天早出晚归,因此也习惯早起来,当天也不例外,和夫人五点起床,洗涮收拾好,提公文包和外套下楼。
王夫人也是公职人员,因为以前不讨婆母喜欢的关系,没有在家当贵太太,仍然上班,每天陪丈夫早出,晚上则不一定同时归家,人不呆家里,也避免婆媳矛盾。
夫妻俩下楼看到侄女歪在沙发里,王夫人表情淡淡的,王市长看到差点将王家的脸丢尽的侄女,心里不喜,脸色也极不好。
夫妻俩放置好公文包手提包外套,到沙发上坐下,王夫人给老公去冲早餐牛奶。
王玉璇一张脸哭花,眼泪将化妆粉冲得沟沟洼洼,她自己又抹了几下,弄得一张脸花糊糊的,大波浪的长发也弄得乱七八糟,形象全无。
那模样太碜眼,王市长冷森森的盯着呼呼大睡的侄女,王玉璇心真大,男朋友闹成那样,她还能睡着。
王玉璇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迷糊之中感觉一阵冷寒,下意识的打个激灵,伸手搓手臂,捋了几下人也醒来了。
人还晕晕沉沉的,醒来时“嘤嘤”的咕嚷着,坐没坐相,躺没躺相的歪在沙发里,瞅着空气发呆,过了一下听到“卟踏卟踏”的声响,不自由主的支起身,望向声源,看到一个人端着一只杯子走来,惊得“呀”的坐起来。
因眼睛哭得发红,也有些肿,视力不太清晰,没看清那人是谁,当惊叫着坐起再细看发现是自己大伯母,后知后觉的望向自己对面,赫然发现大伯父板着脸盯着自己,吓得心惊肉跳。
她僵硬的不敢乱动,胆颤心惊的喊:“大…大伯,大…大伯母。”
打昨晚的事发生了,王玉璇面对大伯父和大伯母再无任何底气,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哼。”王市长冷冷的哼出一声冷哼,懒得答话,接过妻子递来的牛奶,慢慢的喝。
王夫人挨着丈夫坐下去,即没回应,也没指责什么,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完全无视。
王老太太走到快到客厅的地方,听到儿子鼻哼声,心头跳了跳,不禁看向从书房出来落后两步的老伴,老伴的脸色很差,也不敢说什么。
昨晚被老伴当着孙女的面喷,王老太太被喷得颜面皆失,委屈至极,一夜没睡好,再加上年纪大了,本身受不起折腾,早上眼眶四周一片青色。
王老昨晚同样没睡好,迷糊一阵,心烦意燥又爬起来进书屋,一直坐到听到儿子儿媳走动的脚步声才出书房。
王老看到老伴在那不动,冷脸越过人去客厅;王老太太起来。
王老看到孙女邋邋遢遢的样子,脸色稳,没人理自己,等奶奶坐下,她才怯怯的坐下去,只敢半边屁股挨着沙发,坐得直直的。
王夫人冲杯牛奶端给公公婆婆,又坐到丈夫身边,安静的当隐形人。
王老喝得半杯牛奶,勉强压住火气,跟大儿子说话:“老大,你对后天的婚礼怎么看?”
王玉璇与赵宗泽定于元旦订婚,出了这事儿,这婚礼还要不要继续?
这是个问题。
王老不是担心孙女幸不幸福,是担心晁家和贺家会因赵宗泽的事将王家也一视同仁的列入黑名单,王家经不起多家打击,唯有取消婚礼方能自保。
“爸,这个还是问妈,”王市长迟疑一下,将问题抛去另一边:“当初一切都是由妈作主,日期是妈和赵家商定的,请帖名册也是妈拟定让我发送的,现在仍由妈决定怎么办。”
“……”王老太太嘴巴张了张,愣是没发声音来,当初小璇跟赵宗泽的事是她第一个赞同,也是她说服儿子同意,仍然是由她作主选的日期和婚礼酒店,也是她向赵家提出需要什么样的婚礼。
可现在把问题丢回给她,她……她能怎么办?
王老太太像吃李子卡到喉,哑口无言。
王老眼色不善的望向老伴,老糊涂,不会到现在还想护着丢人现眼的东西吧?
被老伴冷眼相视,王老太太一阵犯怵,看到老伴眼神不善,她心脏突突的跳,老伴的脾气她是懂的,一旦发火,六亲不认。
她望向眼睛红肿的孙女,艰难的吞吞口水:“玉璇,要不,再考察考察赵宗泽的人品问题,订婚仪式往后延期吧。”
王家与赵家商订元旦办的婚宴不是真正的结婚宴,是文定的订婚,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谁家孩子一旦订婚也跟结婚没多少差别了,因此收到请帖的人吃订婚宴与吃结婚宴没差别。
而且,轰轰烈烈的办了订婚礼,男女等同于形式婚姻,结婚时不想办酒,领证就居家过日子,喜欢折腾的也可以办场隆重的结婚宴。
“我听奶奶的。”王玉璇紧张的等着结果,听奶奶说将订婚仪式延后,暗中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