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救救我……”
受伤的士兵翕动着嘴唇,声音低沉的求救,由于失血过多已经近乎休克了。
陈淑君跑过来,看了一眼俩名伤兵。
她快速的打开医药箱,拿出注射器先为那名炸断腿的士兵打了一针镇痛剂,然后为另外一名伤员进行心脏按压术抢救。
这个年代还没准确的“心肺复苏”专业术语,心脏按压术仍然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没得到重视,国内知道这种急救办法的医生并不多。
这名抢救的伤员,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如果遇到的不是陈淑君,伤员可能早就被当成尸体放弃抢救了。
陈淑君双掌交叠放在伤员胸口上有节奏的按压,过了一会,当她观察到伤员瞳孔有变化时,脸上露出一丝为微不可察的欣喜。
她的这种欣喜表达,是一种看到生命复生的激动。
她没有放弃伤员,加快了心肺复苏按压节奏。
五分钟……
十分钟……
经过陈淑君的不懈努力抢救,十五分钟后,这名幸运的伤员奇迹般的恢复了心跳和呼吸。
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同胞的生命,这是她学医以来的人生信仰。
随后,陈淑君为这名伤员止血简单包扎,让担架队将俩名伤员抬了下去。
“哒哒哒!”
“轰轰轰!”
战斗还在继续,陈淑君背着医药箱,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一名又一名伤员。
小鬼子不仅残忍,还特别的坏,这些灭绝人性畜生专门打击那些戴着红十字袖章的医护人员。
无数的流弹险而又险的从陈淑君身边擦过,李鸿看到身处险境的陈淑君,立即冲过去一把将她拽到了一面半米高的断墙之下。
“你他娘的不要命了?!”李鸿背靠在墙下,急的吼了她一声。
“你才他娘的!”
陈淑君用粗话不客气怒怼了回去。
李鸿被她怼的一愣,反而笑了笑,这样的野娘们跟他这个土匪还真是绝配!
“你们医院不是昨夜转移了么,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李鸿捂着半边耳朵,大声的问着对方。
陈淑君没有搭理李鸿,只是低着头捡起洒落在地上的药品,放回医药箱中。
“你这婆娘真心不错,是不是放心不下我又偷偷回来了?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啊,哈哈哈……”
李鸿逗了陈淑君几句,随即拿起冲锋枪射杀前面街道冲来的几名小鬼子,身体迅速的又缩了回来。
“你个土匪癞蛤蟆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你以为你是谁?我要真放心不下,那也只会是我弟弟。”陈淑君瞪了李鸿一眼,背起医药箱,侧过身就想走。
陈淑君昨天留心到李鸿说保安团医疗队医护人员不够,所以,她和医院的医疗队才自愿留下来帮助伤员。
当然了,女人向来是口是心非的。
至于陈淑君心里是不是放心不下李鸿,别人不得而知,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李鸿急忙一把将陈淑君又拽了回来。
“你个癞蛤蟆还想干嘛,伤员这么多,请不要影响我工作。”陈淑君沉着脸色,严肃的说道。
李鸿没有多说废话,他解开身上的一套凯夫拉材质的防弹装具,然后将防弹头盔和防弹背心套在了陈淑君身上。
“你身上的红十字袖章太明显了。”李鸿摘掉陈淑君手臂上的袖章,提醒道:“战场上好好保护自己,你才能救更多的伤员……”
李鸿对陈淑君真是好到没话说了,他身上最后一套凯夫拉防弹装具都送了出去。
“谢谢提醒,你也保护好自己。”
陈淑君语气温和的感谢,临走时给了李鸿一个感激的眼神,很快,她投入到了救治伤员中。
“机枪组火力压制,炮兵给老子把500米外建筑楼上的鬼子重重机组端掉,弹药手,快,给老子把弹药搬上来!!!”
李鸿大声指挥着战斗,他带着保安团士兵坚守在防御阵地上,顽强的和小鬼子战斗。
双方战斗进行到了白热化程度,士兵们相互打红了眼睛,只认衣服不认人,见了人就开枪。
“突,突,突——”
“嗵,嗵,嗵——”
街道上火炮声,机枪点射声响成一片。
鬼子利用兵力上的优势从多面展开进攻,经过两个多小时战斗,鬼子以惨重的伤亡代价,终于突破了保安团守卫的几道街道防线。
双方士兵近距离交战在一起,展开了庭院战,街巷战,房屋战,掩体工事争夺战。
即便防线遭到小鬼子突破,保安团士兵至死不后退一步,每一条街巷胡同,每一处民房院子,士兵们都用鲜血和生命来捍卫。
不少保安团伤兵因为负伤行动不便,为了不拖累战友拒绝搭救。
伤员们缩在了各处掩体工事下,或者背靠着民房断墙,他们知道已经走不了了,所以,每个人手里都攥着手雷和手榴弹。
“兄弟们,咱们保安团的兄弟死也不能做小鬼子俘虏,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兄弟们咱们今天一起上路,下了阎王殿继续打鬼子!”
一名腿部被机枪弹打烂的保安团中尉,冲周围士兵呐喊着。
“狗日的小鬼子来吧!!!”
十几名伤员们齐齐大喊着,一脸无畏,不屈的发出一阵怒吼。
听到小鬼子冲上来的脚步声,伤员们毫不犹豫的拉开手榴弹拉环和手雷保险销。
有些被鬼子包围的士兵充当起敢死队,他们身上捆扎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