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梅城的百姓都知道,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界,来了位新知县。
要说这位知县可不得了,凭借坑蒙拐骗耍得那李县令团团转,更听说她模样漂亮得出奇,即便是城内前些年的花魁,若是站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漂亮、聪明、神秘感,自然会激发所有男人的兴趣,因此自打墨子柒作为梅城知县已有七日,县衙的门槛便被成群的男人踏破了。
别看这座偏远小城的百姓吃饭都成问题,可富贵人家同样不少,并且这些人也的确很闲。
“白师爷,虽然咱们没怎么见过面,但鄙人最喜欢交朋友,这些是见面礼,劳烦您代知县老...额,叫老爷或县太爷不合适吧。”
“对了,劳烦您代墨大人收下这些心意。”
说话白玉笙便见着面前已至中年的富商从袖中取出一串珍珠项链,随后又摸出一枚玉佩交给了他。
“这玉佩...咳咳,我家小女前两日见到白师爷,想...找个时间多沟通沟通。”
不得不提,白玉笙模样长得不错,一身雪白的造型,但凡是与他接触过的人,都会有非常深刻的印象,更何况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师爷的位置,比较常人而言已是青年俊杰。
若是普通人,见到有哪位富商倒贴着给自己送金银珠宝,巴不得抱着人家的大腿喊爸爸,但白玉笙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因此见到这些东西并未有任何触动,甚至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微笑的模样,让自诩看人精准的中年富商都感觉有些发慌。
“王老爷客气了,晚辈与墨大人初到贵地,近些日不说为父老乡亲添了多少麻烦,竟然还收到了如此多的关照,可见梅城百姓心之善,王老爷心之诚啊!”
“那既然是朋友,您也看到了鄙人的诚心,莫不如引领鄙人见见知县大人如何?”
“哼!”不知何时沈云楼抱刀站在县衙院内,瞧见来人一副色急攻心的模样想见墨子柒,只觉得来人是将她和青楼女子摆在了平等位置,眉梢一冷,竟吓得王老爷险些跌倒。
“王老爷别见怪,这位是咱们梅城新招的捕头,脾气不太好,稍后晚辈待您教训他。”
“无妨无妨!捕头大人在场,光顾着与白师爷聊天,是鄙人考虑不周了!”
富商瞧得出来,眼前这位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因此想打通他这层关系,需要下点血本。
可哪曾想,当他来到高自己一头的沈云楼跟前时,刚把手往袖子里摸,却见沈云楼将刀一横,随后冷声道:“无需多此一举,在下不交朋友。”
“另外,大人才刚入驻县衙,因此对于以往的案子还要逐个批阅,此时正忙不适见客,还望王老爷见谅!”
“这...这......”富商回头求助似的看向白玉笙,似是希望他看在收了那么多“孝敬”的份上,劝劝这位“冷面捕头”,哪知白玉笙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即接着沈云楼的话道。
“王老爷,您也听见了,大人正忙,晚辈也不能领着您打扰她办公不是?”
“要不这样吧,您先回去,若是哪天赶巧大人处理完事务,晚辈安排您和大人见一面如何?还有,您尽管放心吧,您诚心多少都给您记上了!”
说着白玉笙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随后打开将富商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而好巧不巧的,富商竟看到前一位是自己的死对头,看上面数额竟然比自己送的还多!
谁孝敬的多,谁便能最先见到新来的知县,这个理由富商懂,死对头懂,街角四岁的孩童也懂,若是当真让他抢了先,那富商后面的处境可就被动了!
“白师爷!你瞧瞧我这脑子,本来还有些东西想孝敬给知县大人的,一转头便给忘了!”
富商连忙在身上摸了个透,随后掏出数百两银票和几枚珠宝戒指,见着比前面那人多,才稍稍安心的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白玉笙记住见面的事情。
“你良心不会疼吗?”
沈云楼仍保持观望的姿势,瞧着白玉笙将珠宝倒入临近的箱内,随即忍不住皱眉问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果这样良心还能疼,大不了改日请他们吃顿酒席吧。”
“反倒是你,总说不屑于做这些骗人的勾当,还不是站在旁边老实得像头石狮子。”
白玉笙嘴角的笑容没了,正在清点珠宝的同时,将鬓角散落的发丝揽起,盯着面不改色的沈云楼继续道:“看来你也不怎么端正嘛!”
“我在这里,是因为大人要我配合你的事务。”
“是吗?我怎么感觉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奶狗呢?”
“哦...抱歉,我说得过了,真正的小奶狗还在后院里面躺着呢,不过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果你呆在这里只是想叫唤两声,那你大可以离开了,也免得我见你闹心。”
沈云楼不知道为何,自己总觉得与白玉笙相处不惯,因此每次见到他都冷了脸,而恰巧得是,白玉笙也有这种感觉,因此面对沈云楼时,他也没耐心保持君子风度。
正如冰与火,若是靠得近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师爷师爷!那个王老爷的死对头来了!”
二人之间相处的氛围有些不合,好在前堂的小衙役跑来向白玉笙禀报消息,才使得他将注意力转移至别处。
“把第五个本子给我!”
白玉笙接来账目,随后深吐一口气,便露出常见的笑脸从后院迎了出去,想必又会有人上当受骗,掉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