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卡莲·依谢尔此刻直接问道。
“这是金伍城的记忆场景。”伊丽莎白道:“他现在的记忆太混乱了,我只能够找到一些他反应最大的,最深刻的记忆场景。”
“好像有什么声音……”钟落月此时指着前面的一扇石门,忽然道:“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
这赫然是她跟着洛邱的时候,找到了伊丽莎白的那个地方……那间布满了恐怖刮痕的囚室。
声音,是一些惨叫声……从这石室之内传来。
“是他的声音!”卡莲·依谢尔想也不想便朝着那石室的巨门冲去,只是她的身体却瞬间地被反弹了回来,竟是无法打破这门。
“卡莲小姐,没用的。”伊丽莎白此时连忙道:“这里只是金伍城的记忆,包括我们听到的声音,也是他的记忆之一。所以他要是不来打开这门的话,我们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应该快来了。”洛邱此时忽然道:“声音开始变大了,证明距离在拉近。”
果然,痛苦的叫声开始渐渐地加强,在卡莲·依谢尔心急如焚的等待中,终于,黑暗当中迎来了一道身影。
是金伍城。
此刻的他手上拿着一盏洋灯,正小心翼翼地靠近着这个地方。他每一步都十分的小心,脸上甚至有着惊恐的表情——终于,他来到了这石头囚室的门前,然后用力地打开了这门。
洋灯的光已经射入了石室之中,只见一名劈头散发的男子,此刻正被锁在了墙壁之上。
他张开了獠牙,脸容消瘦,身体也消瘦,眼眶深深地陷入,脸色苍白无血……他正在疯狂地挣扎着。
“这是……屠先生?”伊丽莎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卡莲·依谢尔此时咬着牙点了点头,用力地握住了拳头,全身颤抖着,尖牙更是若隐若现。
金伍城在门外驻足了许久,最后才猛然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伴随着他的走进,四周的环境也在飞快地更改起来,洛邱几人也终于能够走入这石室之内。
金伍城正一步步地靠近着被困锁着的屠申义。
“你……很饿了吧?”金伍城此时忽然低声说道,“你一定很饿了!”
他动作飞快地捏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手臂,直接放在了屠申义的面前,“咬我啊!来咬我!我让你吸我的血……咬啊!咬我啊!”
屠申义忽然停下了挣扎,微微地张开口,张开獠牙,一点点地靠近到了金伍城的手腕之前。
金伍城目光开始变得火热……甚至着急起来。
终于,屠申义嘴巴完全张开,吸血的尖牙已经抵在了金伍城手腕的皮肤之上……但他的嘴唇此时却不断地抽搐着,迟迟没有咬下去。
“咬我……快!快咬下来!咬啊!!”金伍城此刻愤怒道:“你算什么吸血鬼,这都不敢咬下去吗?废物!!!!”
“滚!!!”
只见屠申义此时猛然发出了一道恐怖的咆哮声,这让金伍城畏惧的连连后退,甚至吓得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金伍城不甘地爬起身来,怒指而出,“我跟在你身边十几年,做牛做马……你却始终不愿意救我?对你来说,只是张口的事情,就这样的艰难吗?屠申义!!我受够了!!你知不知道我病发时候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每次都要你的药来压制才能活下来的那种屈辱感和无力感!!屠申义,你为什么这样自私!!!”
“滚……滚!!!”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金伍城从怀中掏出了一柄亮银色的手枪,朝着屠申义疯狂地扣动了机板,子弹不断地射入了屠申义的身体当中,只是吸血鬼强大的自愈能力,却让他在金伍城的子弹彻底打完之后,依然顽强地存活着。
金伍城一通发泄之后,方才恨恨地离开这个地方。
卡莲·依谢尔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动任何的一下,只是她眼内的憎恨此时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
……
金伍城一天天的来,每日都希望屠申义能够给予他新的生命,但每一日,他所得到的都只有失望。
一日,金伍城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看着一张旧照片,然后突然之间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这是他的癌症病发了。
他痛苦得砸坏了房间内一切的东西,最后他不得不从抽屉中取出注射器与一瓶子,注射里面的药剂。
只是此时,他眼内已经有了名为疯狂的东西。
他确实无法用枪击,刀割,等等杀死屠申义——但要杀死吸血鬼的方法其实还有许多,因为吸血鬼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
趁着晚上,金伍城用锋利的砍刀把屠申义的四肢砍去,然后悄悄地把他带出了石室内。
他最后被装载了一个钢铁打造的笼子当中,然后放置在了古堡西塔的最上层……于是屠申义看见了日出的第一缕阳光。
很奇怪的是,此时是无声的——并不是金伍城突然失聪了,而是屠申义没有说话。
他显得相当的宁静,即便是渐渐升起的阳光灼烧着他身体的时候,他也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初升的太阳。
他的身体开始冒出了一阵阵的青烟,最终,屠申义缓缓地朝着金伍城看来,“我其实很久没有看过日出了……其实不管是从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