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打和尚,只不过是个嘴欠的和尚,两个壮汉也不敢用力。
和尚李逵早就认识,就是普济寺的大和尚,来他这里堵门告状。李逵也不敢去搭理他,讲道理,他恐怕讲不过和尚,用武力,只能将矛盾越来越激化。
“高个的大汉拳脚功夫扎实,尤其下盘稳,是把好手。”
阮小二看的双眼放光:“可惜那个矮胖墩空有一身蛮力,但是没有功夫的底子,拳头挥出去,都是飘的,可惜了一身的力气,没用对地方。”
陆谦在边上也装作作样的看着,他不喜欢这种爬墙头偷看的恶习,但问题是连李逵都喜欢,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即便是装模作样,陆谦不敢标新立异的表明自己的追求要比李逵高。
陆谦迟疑道:“那个壮汉不矮吧?主要是其中一人太高了,光力气大也挺好,从军不需要一个个都是高手。再说了,李大人说过,只是临时招几个可用之人,不见得人家会留下。”
阮小二扭头上下打量了一阵陆谦,颔首道:“你说的没错,和你比不算矮。”
陆谦的身高不如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真要是人高马大,他就不会在御拳馆中主修手刀了。可是身高被比他还矮的阮小二鄙夷,陆谦实在有点难以接受,期期艾艾地为自己申辩:“黄帝内经里说了,男子身高会长到二十八岁。也就是四七之年,我还有差不多八九年的可以长高的。”
解释要是有用,为什么世上有如此多不听劝的人?
阮小二冷笑道:“一年长一毫也是长个,一年长半尺也是长个,我今年长了半尺多,你呢?”
半大小子阮小二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这段日子窜高非常明显。陆谦口拙,扭头闭着眼抚平心头的伤痕。心中暗暗决定,这辈子都不和阮小二这家伙说话。
见差不多了,李逵从墙头下来,出门喊停:“住手!”
两个壮汉停下了手中的拳头,让人惊叹的是,和尚竟然毫发无损,从地上起来,轻松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喊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和尚智清,见过大人。”
智清和尚?
李逵也没在意和尚叫什么名字,让他惊奇的是智清和尚没事人似的从地上起来,完全不像是个被两个莽汉拳脚相加毒打了好一阵的样子。这份从容的样子,让李逵心头忍不住猜测,这和尚什么来头,不会是练的金刚不坏神功吧?
至于有没有这门功夫,李逵不知道,但智清和尚似乎对李逵很重视,解释道:“贫僧不过是会些外门的保命功夫,比不过大人的不凡和奇遇。”说话间,智真和尚煞有其事的捻动手指,突然脸色一变,惊叫道:“古怪,实在古怪,天杀星改命,好重的煞气。”
别人似乎觉得这老和尚迂腐,一开口就得罪了李逵这个文官。
可李逵心头咯噔一下,天杀星,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可问题是,什么梁山一百零八将,这时候还是没影子的事,突然别人提出来,顿时有种被点破的紧张。李逵佯装浑不在意的笑道:“大师,看出什么来了吗?”
“和尚最近喝粥,饿地前胸贴后背,可能眼花了!”
看着智真和尚锃亮的脑门,李逵突然想起来了,智清和尚这不是那个东京大相国寺的主持方丈吗?
他还有个师兄,五台山文殊院的智真和尚?
想到这些,李逵不仅头大,这帮和尚不会真的有法力吧?
不过,李逵还是隐忍了下来,拉来了公孙胜,两人见面,顿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智清和尚指着公孙胜的鼻子破口大骂:“贼道,不安好心,我佛和你家真人河水不犯井水,为何与我佛过不去。今日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某来,和尚和你这道士不死不休。”
发现智清和尚没有认出公孙胜,李逵顿时放心不少。
拉着和尚去喝茶,并让人准备一桌素菜。
智清和尚长吁短叹:“大人有所不知,我这普济寺原本就是香火不旺,如今庙里的和尚只能喝粥度日,没想到还让这不要脸的道士将我庙中的法器给偷走了,还掳走了庙中钟楼的大钟,贼子险恶之极。”
“肤施也不算是座小城,为何大师的庙中生计艰难呢?”
李逵关心的样子不似作伪,这让智清和尚心头的怒火下去了不少。普济寺始建于唐朝,当初也是辉煌过,寺庙有庙产耕田近万亩,按理说日子不该过的如此艰难。可谁让延安府突然成了大宋和西夏交战的重灾区,肤施城外的农田因为请不到农夫耕种,渐渐的被荒废了。
而肤施虽说是延安府的府城,可实际上,这是一座军镇。
城里除了厮杀汉,就是服徭役的民夫,前者有消费和布施的财力,但问题是军汉,都不是善男信女,压根就不信佛。后者倒是挺虔诚,也愿意相信佛祖的灵验,但问题是民夫一个个穷的叮当响,不仅没有布施庙宇的能力,甚至还需要庙里时不时接济。
李逵越听,越觉得和尚闹事是假,脱身是真啊!不过这和尚也是个狠人,一言不合庙都不要了,准备走人。
李逵迟疑道:“不知大师有何去处?”
智清和尚长叹道:“方外之人只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