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村民们进屋后,看到的就是胸膛和脑袋上插着许多银针的四叔公。
那丰神俊朗的游医顾公子,当着他们的面,动作优雅地一一收了针,对他们道:“老人家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便没什么大碍了。”
村民们一听这话,对他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这两日,我就在村头,家中如有患恶疾者,可来村头寻我,我不收诊金。”南鸢道。
她觉得自己用洛洛这张脸说出这么无私奉献的一句话时,应该很像一尊浑身散发着金光的活菩萨。
果然,村民们听到这话后大喜,就连气运子女主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话那赶车的小厮一开始也说过,只是如今由这位公子亲口说出,更让人信服。
“锦瑟姑娘,走吧,我用马车送你一程。”南鸢道。
此处离村头还有些路程。毕竟偷了气运子的劳动成果,得给点儿补偿。
“……多谢顾公子。”锦瑟略略犹豫后,上了马车。
见他没有要上车的意思,锦瑟不由蹙眉:“公子不上车?”
南鸢道:“我想在外头走走。”
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即便放了再柔软的垫子,坐久了也不舒服。
锦瑟却以为他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故意避嫌。
她心中好感顿生,道:“顾公子不用顾虑太多,我不介意。”
“我想自己走走。”南鸢瞥她一眼,又道了一句。
锦瑟这才没有勉强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到了村头,忍冬问村民借了一把桌椅,动作熟练地摆好纸墨笔砚,然后将前些日做的旗幡插到旁边。
只见那黄色旗幡上写着“救死扶伤,妙手回春”八个大字,字迹看似端端正正,但起承转合之际还是能看出一点儿潦草随性。
这位顾公子已经端坐在了村民提供的破旧长凳上。
锦瑟经此一事后本打算就此离开柳溪村,但见他这副架势,突然就想多留一会儿。
“顾公子若不嫌弃,我愿意继续给公子打个下手。”锦瑟道。
南鸢微微抬眉,“那就有劳锦瑟姑娘替我写药方了。”
南鸢刚说完,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道惊恐尖叫声,“啊啊啊——
锦瑟这名字不是气运子女主逃出定北王府之后在外面行走江湖时候用的名字吗?这这这、这个莫非是气运子女主!我就打了个盹儿的功夫,气运子女主怎么就跟鸢鸢你勾搭在一起了?
或许,只是个同名同姓之人?嗯!有这个可能!”
南鸢:……
“不必自欺欺人,这就是。”南鸢淡定地回了一句。
小糖又是一阵哇哇乱叫。
“啊啊啊为什么气运子不在定北王府,鸢鸢走了之后,不是给气运子女主挪位了吗?为什么气运子女主已经在行走江湖了?鸢鸢,我好慌啊,嘤嘤嘤。”
南鸢:……怂小糖。
“不慌,我们没插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情。”南鸢神色淡定。
她其实也有些意外,萧洛寒竟没有娶气运子女主。
原世界的主线发生变化了?
想到这儿,南鸢的眉梢轻轻挑了挑,心里大概是有那么几分愉悦的。
毕竟是跟她欢好过的男人,如果因为所谓的天定姻缘和不可抗力宠幸了别的女人,尤其是气运子女主,她心里会不爽。
若萧洛寒守得住自己的身体,待她做完想做的事情之后,自会回去看望他。
若没有守住身子,那便就此拜拜吧。
四叔公没花一个铜子儿就治好病的事情很快在柳溪村传开,村民们纷纷赶来。
就算有人不看病,也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来的这些村民大部分只是一些小痛小病,有些却是身怀多年的旧疾,还有一些纯粹是来看美男子的,尤其是年轻的村姑,没病也硬说自己有病,脸蛋红扑扑的。
南鸢一一把脉诊断,能用针灸治好的,便给病患扎针,不能的,便口述药方,锦瑟执笔书写。
两人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南鸢偶尔看锦瑟一眼。
看来气运子女主不光西医了得,中医也很厉害。不管她念出多么生僻的药名,对方都能快速写出,只有偶尔遇到叫法不一样的草药,她会确认一下再写。
“天啊,顾大夫这几针下去,我这酸痛了两日的胳膊果真一点儿都不痛了!顾大夫的医术也太神了……”
“顾大夫给我开的这副药,都是些廉价的草药,有些我自己就能从山上挖来,如果按这个药方真能治好我爹的旧疾,那可太好了……”
“这位顾大夫真这么厉害?那我赶紧回家让我老娘也来看看,她的眼睛不大好……”
被看诊过后的村民们惊叹连连,议论纷纷。
等到了饭点,不消这位顾大夫说什么,这些得了好处的村民便纷纷送来瓜果饭菜,热情至极。
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一口一个顾大夫叫得特别甜,婶子叔伯们则争相邀请顾大夫去屋中歇息。
锦瑟见状,心中憋闷。
她在柳溪村住了数日,虽然被四叔公好心收留,可并非白吃白喝。
她帮四叔公做了很多活计,也帮这些村民解决了不少小病小痛,甚至帮村里的妇人一起干粗重的农活。
即便是那个时候,也不见这些村民如此热情。
这时,一位热情大胆的婶子上前询问:“顾大夫可娶了妻?若是没有,你看我家杏花如何?”
南鸢微顿,道:“我娶亲了,内子生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