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早亡,深得贾珍宠爱,曾被贾珍养在宁国府,后来搬出去。上次和贾蓉等人下姑苏采买唱戏的女孩子和乐器行头,顺道吃喝玩闹、贪墨荣国府放在江南甄家的大笔银子,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显得有些腼腆,不过似乎早有准备,听得贾代儒的话,立马从怀中摸出一张绣帕,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她临终前告诉我,这是我亲生父亲留给她的。”
此话一出,堂内之人皆眉头大皱。
此话古怪,亲生父亲?他爹不是他爹?这是在指控自己已经死了好几年的母亲偷人生的他么?贾蔷竟如此愚蠢?
贾宝玉闻言,却立马摇头一笑。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贾蔷虽然被众人看的面上一红,还是咬牙继续道:“我娘说,其实我的亲生父亲,是,珍大伯.......”
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面面相觑。贾政起来,呵斥道:“蔷哥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么说不但是在毁你母亲清誉,而且也是在给我贾氏一门蒙羞!”
但是呵斥者也就贾政一人而已,其他人鉴于往日贾珍的人品,几乎没怎么怀疑。再一想曾经贾珍活着的时候对贾蔷的特殊宠爱,就立马相信一大半了。
当初贾蔷住在宁国府的时候,两府中就有人传过这样的闲话,直到贾珍把贾蔷送出了宁国府这种闲话才消停。
没想到,居然给好事者猜中了?
贾珍不但淫了兄弟媳妇(堂兄弟),还有了爱的结晶?
贾政看着堂内之人的神色,怎么不知道他们的想法,顿生心灰意冷之意,又道:“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有!”贾蔷立马道:“我父亲,哦不,珍大爷屋里的梅姨娘可以为我作证,她原本是我母亲身边的丫鬟,我娘死后,珍大爷才把她带到了屋里,做了姨娘。”
贾政便看向尤氏。
尤氏面色难看,却还是点头:“他屋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前日其犯了偷戒,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
贾蔷立马道:“她就在门外,老爷们若是不信,可以立马让她进来询问。”
贾政便让叫人进来。
事关宁国府的正统,他们也要慎重对待。
不一会儿,一个妖妖巧巧,徐娘半老的娘儿们就扭着身子走进来。
姿色嘛,只是中等而已,真看不出这样的也能被贾珍封为姨娘。哦对了,要让她守口如瓶,总得给点好处嘛。
她一进门就道:“回各位老爷还有大奶奶,蔷哥儿真的是我们家大爷的种啊,当初大爷和蔷哥儿的母亲......”
从她的嘴里,贾宝玉等人接收到了一段久远的岁月里,一段尘封的浓情nuè_liàn。
主角就是贾珍还有贾蔷的母亲。包括贾蔷的出生时间,其间贾珍的各种异常举动,等等一系列证据来证明贾蔷真的是贾珍的种。
“真的,妾身不敢瞒骗各位老爷和大奶奶。蔷哥儿手中的那张帕子,就是当年珍大爷送给她母亲的,上面本来只绣着一个‘珍’字,后来蔷哥儿的母亲怕被家里那位发现,就在后面补了一个‘重’字,以此做掩饰,这才把那张帕子保留下来。”
贾宝玉听到这里,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精彩!
贾蔷把那张旧帕子让众人瞧了,确实和这个“梅姨娘”说的一致。然后贾政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贾代儒道:“存周,你们还有和疑虑?”
他便是今日这场小会的发起人。当然,他绝对没收贾蔷的好处,而是站在他的角度,保证两府的血统的纯正和不流失,也是他作为族老的责任。
他责无旁贷。
贾政有什么疑虑?他疑虑多了,甚至还想骂娘。
都是些什么混账玩意儿?
不过念及贾珍和贾蔷的母亲都已经死了,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恶毒的语言来,因此只好恭声请教贾代儒的意思。
“既然大家都没有疑虑,而蔷哥儿真的是珍儿的血脉。现在敬哥儿、珍儿已死,蓉儿又被锦衣军带走了,这件事就该我们来做主。
我觉得,宁国府哦血脉本来就稀薄,这个时候,应该让蔷哥儿认祖归宗,归入大房一脉。”
贾政叹道:“只怕传出去于我贾氏名声有碍。”
贾代儒沉声道:“贾家大房的血脉不能断!”
贾政便不说话了。
这就是一个选择题,贾代儒选择宁可牺牲一点名声,也要让宁国府正统传承下去。
见此贾代儒又道:“若是敬哥儿和珍哥儿尚在,我自然不会管这些事,只是现在宁国府着实无人啊,存周切莫以为我心存私心。”
贾政连说不敢。
然后贾代儒又专门问贾宝玉。
贾宝玉举双手赞成:“太爷说的是,蔷哥儿既然是珍大哥的血脉,理应让他的名字归入大房名下。至于名声,呵呵,珍大哥还有名声么?”
贾宝玉揶揄一笑,让贾政等有些沉默,然后他又道:“名声可以变好,也可以变坏,只要蔷哥儿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像他父亲那样,那么谁又会一直揪住他的身世不放呢?”
贾宝玉才不关心贾蔷是不是贾珍的种,只要他无心争夺宁国府的家业,谁想给贾珍当孝子,他都不会阻拦。
不过,要是他以后不好好做人,贾宝玉一样有实力让他走贾珍的原路。
贾宝玉都同意了,其他人也没反对。贾代儒今日请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