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么了?”
阿烛惊魂未定,连连摇头。
“什么都没看到。”
阿烛泪涕俱下,似看到某种恐怖的场景,但她想不起来了。她只是害怕,像某一晚苍穹崩塌,她独自坐在连烛火都没有的房间,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大哭。可她的哭声被窗外的暴雨掩盖,暴雨撕碎她的窗户,袭来一身冰凉。
阿烛出了一身冷汗,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以血画出的古老纹路也逐渐模糊。夏萧伸手,用水将其冲掉,因为先前已用冰做出一个。
“别苦别哭,别害怕。”
夏萧单膝跪着,将手掌放在阿烛头顶,将其拉到自己胸口,一边安慰一边环视四周。他这次没理由怪阿烛,因为他自己也险些崩溃,若此处只有他一人,他肯定也会惊慌到失措。这不是冷静和骨子里的倔强能解决的问题,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崩溃。
“我们走吧。”
阿烛抓住夏萧的手腕,心有余悸。后者点头时,转身顶着风,向门口而去。夏萧咬着牙,目露凶光,在风中前进的样子像巨舰顶起海浪破开冰。他的脚步猛地一停,因为那门口,是正做着推门手势的自己和阿烛。
逆风的途中,夏萧头皮发麻,阿烛更是捂住小嘴,一阵惊恐,似经历某种恐怖故事里的场景。他们像和对方隔了一个镜面,他们像要替代自己,可他们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不自然的表情。他们立在原地,保持着严谨,像时间暂停,许久之前的自己。
夏萧的脚步停在原地,阿烛也不敢往前走,可霎时,他们眼前一暗,身前的塔门关闭,火把的光已消失在夜色里。夏萧的手掌触碰着生锈的锁,准备将其劈开,可迟疑时后退一步,惊愕起这塔的神奇。
衣服干爽洁净,没有半点灰尘,阿烛的头发也很整齐,像从未进过旧塔一样。他们身上,也从未有半点其中的腐朽气息。
阿烛连连说奇怪,夏萧却想起轻叶儿的一句话。
“俞谷西部,有一座塔,从未有人进去过。”
从未有人进去,自己算进去吗?应该不算。
“嘀咕什么呢?”
“我们得再去留仙居一趟。”
“只要能离开这,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