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再有一个月,我也会上山。”
天命将背包递给夏萧,算为他送行。
山麓和山腰就隔了不过几公里,这样的方式,足以表现他对夏萧的重视。而对天命,夏萧并不担心,天命迟早会上来,但秦风和慕林不一定。在这天才芸芸之地,秦风和慕林的天赋和努力都不算特别突出,以当前的趋势,完成规定的任务数量肯定没问题,但能不能走上山路,还是个未知数。
眼中浮动的担心被秦风和慕林捕捉,他们颇为感动,真正为自己着想的人,或许只有夏萧和天命。
“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紧追你的步伐!”
夏萧微微颔首,很看好他们。
“还是那句话,勤能补拙,可别当铁头娃,有东西参悟不透,就去问问教员,或者去小西楼。别问天命,他和你们不一样。”
天命一听,不爽了,可为了秦风和慕林,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寝室中,他们三人每天相处最多,经常探讨修行一道,可天命分享的经验都不能解决秦风和慕林遇到的问题。人类和荒兽,差距在骨子里,在血肉筋脉中。至于小西楼,秦风和慕林已能和其神智联系,但始终无法和夏萧相比,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夏萧口中的老妪。
一句走了,今后这“二一八”寝室,便少了一个早起叫他们起床的人,可他们不敢偷懒。因为都知道,山麓虽和山腰不远,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个全新的世界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无论如何都想进去走一遭!
阿烛和谢婷拉着手,一同从二楼下来。她也只是背了个包,极为轻巧,像只是证明着他们将离开。而衣物床褥,自他们决定住到山腰起,便去了他们的新去处。在学院这种地方,若什么都要自己动手搬,才显得奇怪。
阿烛又加了很多饭,天蒙蒙黑时才吃完,嘴角残留着一些未擦干净的汤汁。她站在青瓦楼一侧,见到夏萧和舒霜朝向山腰,一阵羡慕。她也想住到山腰,因为那样就算真正留在学院,可她还做不到。
因为吃饭,阿烛觉得自己耽误了很多时间,她悔恨的直叹气,赶紧去小西楼。小西楼每日都会有一个奇怪的来客,是一盆花。白色的瓷盆里长着一个蒜头似的东西,上面还有极高的苗子。在它一边,永远都有一本书,时不时翻动,像被它翻阅。今天,它照常存在于窗台!
听龙丽说,这也是学院同届的一员学生,不知是什么天灵地宝。不过以它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肯定不是个不凡物。连一盆花都这么认真,阿烛也要努力了。
坐在书架下,阿烛找老妪要一本门外汉能看的修行书,开始提前温习吐纳。那盆蒜头花时常注意阿烛,今日终于来到她身边。
豆豆卧在地上,刚吃饱的它不想动弹,也不敢乱跑。这里,它知道的。可看到蒜头花来,它抬起爪子,好奇的挠它。这是什么,能吃吗?它吃不下了,只有明天再吃!
蒜头花苗高,只有三片叶子,此时轮番扇动,打在豆豆头上,令其吃痛叫唤,转身就跑,可撞在书架上,一阵眼冒金星。圆滚滚的肚皮朝天翻,豆豆吐出舌头,令阿烛脸色一变。
蹲在豆豆身边,阿烛都快哭了,豆豆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可不能死啊!要是死了,她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豆豆是个戏精,睁开左眼看花盆,见它不动才爬起来连蹭阿烛的脚,可怜巴巴的,像被欺负了的孩子。
“喂,别欺负豆豆!”
阿烛可凶了,对着花盆就吼。花盆消失了,重回窗台。阿烛看到,教训起豆豆。
“你可是狼狗,怎么能怕一盆花?它要是欺负你,你就咬它!”
豆豆象征性的对花盆叫唤几声,自以为的狂吠威胁其实根本传不到窗台。叫唤完,它缩头缩脑的斜眼望阿烛,征求着认可。豆豆长得快,从一条小奶狗变得初有狗样,可要成为凶猛的狼狗,还需要专业的训练!
今后,阿烛会训练它。经过师父的教导,阿烛知道豆豆不能成为自己的契约兽,但它依旧是自己的小宝贝。
广场边,王陵又一次登山失败,他对自己有些失望。阿烛曾说,这条路是笔直的,他便径直的走,遇树砍树,遇石碎石,可始终没有到达山腰,反而又回到起点。
一脚跺地,发出一声巨响。王陵面色涨红,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始终失败。以往,他对这山路并不在意,毕竟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够他登山。可现在夏萧和舒霜先后登上,他却连山腰的影子都没见到。他曾放下豪言,说夏萧是自己的对手。可现在他的对手已踏入另一个世界,他还在原地踏步!
“这条路因人而异,别人的建议和经验听听就好,别那么当真。”
这道声音极为冷清,没有半点嘲讽,可在王陵耳朵里只剩**裸的羞辱。像两只巴掌扇在脸上,骂他无能废物,即便有别人的经验也登不上山,到不了山腰。
夏萧撑着伞,和舒霜踏上山路,与王陵擦肩而过。他就知道是这俩家伙,他们现在能耐了,风光了,和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小,甚至超过自己了。王陵唯一的尊严就是自己的实力比他们高些,起码外表如此。但真正打起来,够呛!
“我会很快上去!”
王陵声音很大,可撕不破夜幕,也阻挡不了夏萧和舒霜上前的脚步。他们踏上没有半点雪花的路,走上山腰,在夜幕中来到这座小镇。
因为有雪,天地都变得明亮。夏萧二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