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忙碌中匆匆飞逝,眨眼之间,已到公元620年11月11日,这一天是今年难得的良辰吉日,经过多番推演,大家都说好。
武神宫朝天殿便点燃了第一盏灯。
邺城各处以此参照,纷纷点上了找已布置好的灯笼,
刹那之间。
火树银光,灯光通明的邺城,俨然成了一个不夜城,连漆黑的夜空也在烛火的下红了半边天,灿烂如晚霞。
全城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气氛,仿若一下子进入了上元灯节。
“当——当——”
时间到了这一天第一刻,神武宫朝天殿的景阳钟敲响了,低沉的钟声响彻全城,邺城上百万民众都走出了家门,站在大街上,满怀激动地望着神武宫方向。
此时朝晖殿主殿内,又是一番景象。
身穿盛装的杨家女子尽皆在列,一袭凤冠霞帔的小舞正是为杨侗梳头,众目睽睽之下,她显得有点紧张,动作也有点笨拙。
一边的萧后看着这一双小儿女,一双凤眸流露出丝丝缅怀、伤感。
恍惚之间。
如若置身在长安甘露殿,而眼前这双璧人儿也变成了自己和丈夫……
尤记得,她当年也和小舞一样,哪怕为丈夫梳了很多年的头发,可在那刻,却相当笨拙。
而丈夫也和如今的侗儿这般,安安静静的坐着,几近神似的两副面容都是这样淡如止水。
忽然之间,萧后心中的酸涩心中如同天地间的天幕,轻雾渐浓。几乎就是这刹那间,迷失了自己。
“侗儿,这么严肃干嘛?笑一个。”长大了不少的小公主笑嘻嘻的说道。
“笑不出来。”杨侗说道。
“为何笑不出来?”小公主不解。
“责任重如山。”杨侗微微一笑。
“哪哪哪,这不是笑了嘛?”
“……”
萧后和南阳公主骇然相顾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震惊、不可思议神色。
这对话!
母女二人记忆尤新。
当年南阳公主跟自己的父皇也是这般对话的!
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巧合,还是天意?
杨侗在与小公主对话之间,已经穿着完毕,他身着一袭玄色王袍,袍上绣有山、龙、山、华虫、火、宗彝等八章图案,腰间在门前的杨侗带着手捧祭文的杨恭仁和杨侑、杨师道、杨禅师、杨善会几个宗室子弟走了进去。
正殿供奉杨家列祖列宗灵位;
杨祯、杨忠、杨整、杨瓒、杨嵩、杨爽……杨昭、杨暕、杨杲皆在其列,摆放在最中央的自然是杨坚和杨广的灵位。
杨侗先和宗室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后,才跪在面前蒲团之上,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
担负司仪的孔颖达重新将祭文呈递给杨恭仁,道:“请左仆射宣读祭文”
“喏!”杨恭仁应了一声,才以臣子身份向杨家列祖列宗施了一礼,满脸严肃的翻开祭文,高声道:“自古帝王受天明命,御历膺图。时代虽殊,而继治同道,先后一揆……孤受天眷命,绍缵丕基,庶政方亲,前徽是景……祗承天序,式修明祀,用祈鉴佑,永祚我邦家!尚飨!
一段段祭文从杨恭仁口中念出,回荡在巨大的宗庙当中,杨侗望着上方的灵牌,喃语道:“杨侗列祖列宗,后辈子孙杨侗定然一统天下,让我大隋杨氏响彻万世,永垂不朽!”
当祭文全部念完之后,杨侗再次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站起,步履坚定的率众离开。
朝天殿前。
天子銮驾已经就绪。
天子车驾与旁人自是不同,拉车的万里宝马是六匹,此乃是最高规格。
当清脆悠扬的钟声响起时,九千五百名带甲武士护卫着坐有杨侗的天子銮驾缓缓驶出神武宫,前往邺城南郊广场祭天。
当天子銮驾出现到广场时,一身华丽铠甲的兵部尚书韦云起大喝一声:“敬礼。”
“唰”的一声,近十万将士们抬起手,仅是一个抬手,整齐划一甲胄碰撞声汇聚成了巨响!
接着是‘呛啷’的拔刀声齐鸣,横刀斜指朝天,面向天子銮驾所在方向,然后有力回收于鼻前。兵士动作无不一致发出阵阵声响。却没多余杂音。
青天白日下,刀锋反射着凛冽寒光。
随即,大军齐声开口:“大隋万岁!”
十万精锐之师的大声怒吼充满了杀伐之气,其威势令人生出无法与之抗衡的霸道气势。
高句丽、新罗、百济、突厥、西域各国的国王和使臣们只觉得胸膛发紧,几乎不能呼吸。
这些使者群中不乏心怀鬼胎之徒,但他们此时见到大隋声势,心神为之所夺。
巨大广场数十万人一下子尽皆安静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肃穆、庄严。
杨侗的銮驾在雄兵的护卫下,很快抵达祭天的登天台。
登天台由汉白玉铸就,高三层,每一层有九级台阶,高约二十七米。
台下站着穿着整齐的文武大臣和大隋各郡的太守、军中虎贲郎将以上将领等等,数千人以文武划分成两列,个个神采奕奕、笑容满面。
率先队列的九万五千名排列在台下四周,一个个衣甲鲜明,刀光闪亮,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如一尊尊雄伟的雕塑,如直指苍穹的长枪利剑。
再往后则是赶来观礼的数十万百姓。
杨侗下了马车,一步步踏上登天台,此时负责拜天礼仪的是大隋第一名儒刘炫。
当杨侗踏上最高处,刘炫将三支点燃了的香恭恭敬敬的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