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镇住万千仙魔神佛……
这样一个念头在萧尘脑海里升起,便再也无法熄灭,此刻他仔细看着这六角石盘和血玉,然而怎样也看不出一丝端倪来。
但是刚才那满天仙魔神佛影子又当如何解释?若说只是数万年前仙佛神魔的虚影,可那气息……却又为何如此真实?
这古怪的六角石盘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能够化出那样多仙魔神佛的影子来,能够令上个时代两位绝世强者誓死争夺……
而师父当初给自己的这血玉,却又能镇住这石盘,镇住万千仙魔神佛,这血玉又究竟是什么?
一团团的迷惑在他心中蔓延,却始终难以解开,只是当他回想起刚才那满天仙魔神佛的一幕,到现在仍是心有震撼。
这一个月来,他为自己感悟到不生不灭意境而自喜,却未曾想过,原来这个世界上,曾经竟出现过那样多的强者,自己现在,又算得上什么?若是那些强者再世,恐一道气息便能令自己灰飞烟灭,实力,实力啊……
这一刻,萧尘望着沧海明月,像是又有了一层新的领悟,以前他从未想过要达到什么样的修为境界,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看见满天仙魔神佛,他看见无数强者围绕在自己身边,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如这沧海一粟。
这一刻,他忽然想去探寻,那真正的强者之境,能傲世古今仙魔神佛那样一种强者之境。
过了许久,萧尘的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将那石盘和血玉收入袖中,再次望着这片已经平静下来的大海。
关于那六角石盘和血玉,他目前虽猜不透,但是关于之前海底那股灵力,他可以断定,那灵力是从东方修炼界中泄漏出来的,不知怎的,就向仙元五域聚了去,还有之前在仙北古境,天灵宗灵力出现问题,似乎也是灵力向仙元五域的方向流动了去,才导致灵山的灵力连接产生裂痕。
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尘微微皱起了眉,但眼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等找到东方大陆再说。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月,已是九月深秋,外面想必已是落叶纷飞,但这海上始终每日如常,看不见什么变化。
这一日过了晌午,萧尘来到甲板上,迎面海风凉爽,在海上度过了两个月时间,只见他嘴边已经长出了一圈胡子。
“两个月了……”
每一天,他都计算着日子,如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月,沈婧和仙姝夫人她们,应是已经脱险了吧?也不知未央此时如何了……
望着仍然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萧尘心中不禁多了一缕愁绪,已经过去两个月,他却仍未看见东方大陆的影子,不知这船要行驶到何年何月,才能去到东方修炼界。
难道真要如沈婧所言那样,也许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一个甲子,自己才能把扶桑之花带回去吗?到那时,恐人世都已经改变了。
不行,他要加快速度!
思念及此,只见他纵身一跃,飞至了海面上,衣袖对着船一卷,立时将其收入了里面,再祭出飞剑,御剑而行。
然而无论他多快,每每太阳落下海平面时,他却仍旧像是在原地一样,周围始终是一片茫茫海域,不见陆地,甚至连一座岛都看不见。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时已入初冬,海上也渐渐变得有些冷了,萧尘每天晌午过后都会站在甲板上远眺,然而却始终不见陆地。
“难道东海,真的无法穿越么……”
他不信,他再次将船收入衣袖里,继续御剑前行,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时间,有一日海上忽然下起了大雪,使他前行变得困难了许多,船在海水侵蚀下,加上偶尔触碰到暗礁,也变得破旧了许多。
他在炎夏时节出海,如今已是隆冬季节,却仍旧不见东方大陆,若不是看见每天早上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他几乎便快绝望了。
时间已经过去五个月,长满下巴的胡子,令他看上去像是个步入中年的凡人一样,这段时间,他也遇见过好几次海底灵力异常涌动,但因心系未央的伤势和扶桑之花,他也没多作理会。
而这段时日,他每天除了御剑前行和感悟意境,闲暇之余,便会在船舱里抚琴,以排遣心中寂寥,偶尔也会想到昔日在紫宵峰,与师父琴箫相和,亦或是与千羽霓裳在竹林练剑。
如今这些往事,都化作一声声无人来听的琴声,独自飘荡在海面,随风而逝。
昔日还有夙夜听他弹琴,但经上次仙北古境之事后,虽然噬魂咒符最终得解,但夙夜也陷入了沉睡,至今未有醒来过。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海上的天气逐渐暖和了,不再下雪,这一日,萧尘仍旧在船舱里弹琴,半年下来,似乎他连琴艺也提升了不少,若是未央醒来时,二人再来一次斗琴,却不知谁胜谁负了。
正自琴声入味时,忽然一层海浪打在了船舷上,令得船身微微一晃,萧尘并未在意,仍旧继续抚琴,然而那海浪却越来越疾,使得船身不住摇晃了起来。
终于,他似是察觉了一丝不对,立刻按弦止曲,将神识扫了出去,然而当神识探到数十里之外时,却像是忽然被什么所阻,再也无法继续往前探了。
这一刻,他神色立时变得凝重了起来,这半年来,从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神识,那前边究竟是什么?
他再不犹豫,立刻将琴收起,去到外面甲板上,只见前方巨浪滔天,甚至卷起了风暴,令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