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真人抬头看着二人,尘封多年的往事,今日终于还是让这两个年轻人拆开了,他深吸一口气,终是慢慢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已过去多年,还希望无尘小友,未央姑娘,你二人不要说出去。”
花未央与萧尘对视一眼,天极塔的四位长老,都似神仙一般的人物,原来,也都各自藏着往事。
孤灯真人慢慢转过身,望着窗外的落叶飘零,缓缓道:“当年,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他的名字,就叫做‘无名’……”
“无名……”
萧尘渐渐锁起了眉,一个人怎会叫做“无名”?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名字,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去了。看样子,与狂沙堡念香衾当年所救那人,是同一个人了。
怪不得当初在狂沙堡,孟婆婆说那人直到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念香衾他叫什么名字,看来一直都是用的“无名”两个字了。
“然后呢?”花未央问道。
孤灯真人深吸口气,继续道:“那人当初功力尽失,只剩下一身基础的武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拿到一枚天极牌的,至少当时,我们都不知道……”
天极塔每次放出七十二枚天极牌,但这些天极牌最终去了何处,被何人拿到,怎么拿到,天极塔都一清二楚。
连上次萧尘暗夜里夺得叶十三的天极牌,此事照样没逃过天极塔的法眼,可偏偏当年,他们愣是不知晓那个无名是如何拿到一枚天极牌的。
“失去一身修为,还能夺得一枚天极牌,看样子,此人的手段很厉害……”
花未央微微凝了凝神,沉吟片刻,又抬起头,问道:“那后来呢?此人修为尽失,莫非还通过试炼了?”
听她如此一问,孤灯真人像是回忆起了一件痛苦的往事,轻叹一声气,缓缓说道:“当初那人虽然功力尽失,但却有着惊人毅力,光是这份毅力,便无人能及,他只有一身浅薄武道,但竟然通过了一场场试炼,要知道那个时候的试炼,比现在更难。”
花未央眼神微凝,心想此人之前那样重伤之下还能够穿越死亡沙漠,有这惊人毅力倒也不稀奇,只是这人,确实非一般人所能想象,问道:“那他……最后进入天极塔了?”
“没有……”
孤灯真人摇了摇头,这一次,脸上明显有了一丝痛苦之色:“都怪我……一时偏执呐,唉……”
萧尘见他不住摇头叹息,问道:“前辈何出此言?”
孤灯真人闭上了眼,深吸口气道:“当初那人通过一场场试炼,虽然修为尽失,但假以时日,待功力恢复,日后必有大成,如此绝世之才,岂非正是天极塔所需要的?”
他说到此处,停了一会儿,睁开眼来,继续道:“可是当时,我却无意间发现了此人戾气深重,我当时就感到十分震惊,在一个人身上,怎会有如此可怕的戾气?他心中的仇恨,究竟重到了何等可怕程度?”
“所以后来,在那人最后一场试炼时,前辈便暗中施法,令那人试炼失败,是这样吗?”
花未央忽然说道。
孤灯真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一语道破,不断点头道:“是这样,是这样,没错,未央姑娘说得没错……是我暗中阻挠,令他试炼失败……”
这一刻,只见他脸上神色带着痛苦,像是在忏悔当年所做的一件错事一样,花未央继续道:“前辈如此做,是否有失公正?”
仿佛咄咄逼问,孤灯真人再次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接着摇头叹息一声:“没错,都怪我一时偏执,我本不该……都是我的错……”
见他神色间越来越痛苦,萧尘不禁皱起了眉,拉了拉花未央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这是前辈的往事,想必这些年,也一直令他深感不安。
花未央摇了摇头:“那后来呢?”
孤灯真人情绪渐渐平稳下来,轻叹声气,道:“那次他虽试炼失败,但是却被太武师兄看中了,太武师兄想要收他为徒,但当时,他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什么话?”
这一次,却是萧尘和花未央两人异口同声问了出来。
孤灯真人深吸口气,缓缓道:“他说‘此地,不留也罢’,说完,他便走了,连头也没有再回一下……”
停了一会儿,孤灯真人继续道:“看来,他是知道试炼时我从中作梗,所以对天极塔失望了,当时看着他转身毅然决然离去的身影,我便立刻后悔了,如此心性坚毅的一个人,纵然他心中戾气再重,又有何不能化解的?为何我却要拒人于门外?唉……”
萧尘看得出来,对于这件往事,孤灯真人十分懊悔,以至于如今仍是耿耿于心,大概也正是因此,所以当初他才义无反顾地帮助自己,以弥补心中对曾经另一个年轻人的愧疚吧。
想到此处,萧尘心中颇是感慨,然而花未央却对一个老头子的陈年旧事没什么兴趣,她只想知道后来那人又怎样了,继续问道:“那后来呢?那个人他又去了哪?”
孤灯真人道:“后来我派了两个人暗中跟着那人,终于才得知,原来那人当初的天极牌,是同别剑山庄的少主那里争夺而来的,至于过程究竟是怎样,已无从追溯了,只知当时那人出去后,便遭到了别剑山庄无止尽的追杀,在当时,别剑山庄的实力也非同小可,他一个孤身之人,又加上功力尽失,如何斗得过?”
“别剑山庄……”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