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雷乾。”
“燕江南!”
一壮一瘦,一左一右,带起飓风如龙。
“杀我少主,纵然上穷碧落下黄泉——”
“我等也要将你全族尽数挫骨扬灰!”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苇,却给出了一个让他们意外,甚至让全身极度冰冷的回答。
“……求之不得。”
苇的眼中第一次露出憧憬。
他自年幼时便居于迷雾,历经生死大劫不下百数,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与信念就是——
将他血缘所出的上杉家族覆灭啊!
“置之绝地,方可向死而生。”
“这就是我苇的道。”
苇手中名刀正宗,发出吟鸣,状若凶妖饮血。
迎风而起,刀气如虹。
这一刻面对强敌的苇,不再是水利万物不争的淡然之姿,而是一种妖刀饮血终见寒芒的锋锐。
……
……
6月11日的下午。
一条消息仿佛十二级台风入境,掀起惊天怒波,震荡了大半个燕都城。
万云信,万氏家族当代家主之弟,权势通天的大人物!
他的嫡子,他最大的骄傲……万子越,被腰斩于燕都城南三十五公里处。
方圆五百米内,剑气纵横,木石两断。
一名路过的归城者,在看到两名声威赫赫的战王尸首之后,骇然得险些晕阕在地。
九境战王之巅,雷乾,身上被六百四十一道剑痕贯穿而过,每一道痕迹都薄如蝉翼。
九境战王,诡秘影武,燕江南,十指尽断,而后便是一圈整整齐齐围绕心脏切过的剑痕,剩下那毫无血液供给的心脏,力竭而亡。
北府战卫百人,尽数腰斩。
车队百人,尽数腰斩。
整整齐齐的一幕,就像次元裂隙恰好开启在此地,将所有人与物强行错位一般。
这可怕的杀人手法,精确到巅峰的剑意,让前来调查的隐秘武者无不心惊骇然。
而且,更令人惊惧的是,万家的来人看到了能量耗尽后完好存于原地的结构力场装置。
盾没破,人却死了。
所以……
万子越生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力发于筋,剑斩万物,身如猛兽,却有一颗细腻之心。”
“剑痕妙到巅峰,剑意如水,绵绵不绝。所以这人的性格应当十分谨慎,定然是那种莫定而后动的老成人物。”
“所有的剑痕都想通,所有的伤口都是同一利器造成,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这是一人造成的。”
“所以,万家是如何招惹到这样一名能够连斩战王的可怕敌人?”
这个疑问,一日下午回荡在所有家族的信息情报流转之中。
“我不管会死多少人。”
“我不管是谁。”
“就是把半个国度都掀个底朝天,我都要一点点把他挫骨扬灰。”
“还不给我滚!”
这一刻的万云信眼神狰狞而森然。
……
“放你们马的屁!”
“全都在睁着眼乱吠。”
两个小时后,得到消息的万云信将半个客厅都给踢烂,从来都儒雅斯文的他,这一刻狰狞怒吼。
“这是要和我万家开战么!”
“给我派人出去!”
分散在燕都城内的北府武者,无论执行任务与否,这一刻被尽数调回。
万家三大长老带队,开始向外挺进。
只是,在日垂西山之际,在南塞卫星城东侧31公里……
万家第十四供奉,擅长用毒的8星巅峰战将黑默医,连带着三十七名北府战卫,连一声求助都未发出,就被尽屠于深林。
血水如河,覆盖整条溪水。
修罗场,一日两现!
这一刻,连四九城内在观望和看乐子的人们,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凶手竟然还没走,还在燕都城外!”
“这到底是结了什么血仇!”
“万家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物!”
终于,炎黄战盟震怒,战斗协会震怒,诸多和万家关系匪浅的高层震怒。
更大批的武者派出,近乎地毯式的搜寻。
可是,到了这一刻。
那名已经杀红眼的神秘剑客却突兀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任由几大势力加派人手,却再也找不到分毫。
……
……
当燕都风暴终于扩散到长江流域的时候。
尚南基地司令部,刚刚坐下准备喝水的杨百甲惊得将瓷杯瞬间捏爆。
根本不用推测,所有在昨日参与了长阳街道事件的人,脑海瞬间闪过的就是那道颀长淡然的身影。
可是,自昨日起……
那名只手镇压整条长阳街道的少年干了什么?
傍晚坐着林氏之花的座驾回家,次日一早在自家楼下吃了一碗沙茶面,中午和弟弟一同去了蔚蓝区图书中心,在星湾广场最知名的店喝了一个多小时奶茶。
而后,还抽空去了一趟第七特别行动队的地下基地,在明明白白的监控面前还指点着兴高采烈的牛裂发力技巧。
然后和禾子去实验室讨论了片刻。
当指针指向下午3点时,兄弟两人招呼了一辆出租车,施施然回家。
甚至战斗协会科技部和炎黄军方的上级情报科都进行了高科技调查。
结果表明,陆泽没有收到信息,也没有发出过可疑信息。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交际圈范围之内。
那个少年,真的平淡如水。
……
当幕后调查者们坐在了一起。
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