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如同厨房里的蟑螂,从来不会单独出现,犯下一桩事就要用在身后,而勒着他脖子的人则是第一个被他杀死的老头。
“先生,房间打扫干净了。”处理掉了黑岩龙造,接着又换掉了电脑上的硬盘,藤田杰夫将这个疯狂的研究员用钢丝绳吊在了房梁上,制造了一个畏罪自杀的假现场。他不需要做得多完美,疏漏的地方来这儿调查的自己人会帮忙掩饰的。
“嗯,别的不用管了,先回来吧。”电话里实在不好多说,三井边雄只交代了一句话就挂断了。他此时拿着黑岩龙造的研究资料,有着和任何势力谈条件的本钱,所以跟做作的文艺女青年一样,最缺乏的其实是安全感。
藤田杰夫这两天一直很忙,还接连杀掉了不少人,回到三井边雄的身边后就开始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次出击的机会。安保工作他是不用参与的,因为他是议员先生手中暗藏的袖箭,并不是套在胳膊上的盾牌。
羽田机场的候客大厅,渡边小池举着牌子站在旅客出口,会长让他来这里接人他就来了,不过他心里很奇怪,只是接个人而已会长居然亲自来了机场,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坐在车里没出来罢了。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亲妈到东京来的时候会长亲自接机,其他人则没有过这个待遇。
到点之后渡边小池不禁紧张了一下,他手里的牌子上只有“”这两个字母,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明白。不多时,一个白白净净身材瘦削的人影出现在了旅客出口,见到渡边小池的牌子后推了一下金丝眼镜,“你肯定就是渡边了。”
“是的,您就是会长的朋友?”渡边小池微微欠身鞠了一躬,会长的朋友无疑也是他需要仰望的人,再说远来是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了礼数,“会长正在车上等着您呢,请随我来吧。”
“炮,好久不见,你还是这副欠扁的样子。”林田海见到来人后没有继续在车上等,而是主动走出来和对方抱了一下,“你知道,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别人了,我是不会开口让你这混球来帮忙的。”
“相比之下还是你更让人惊讶,怎么几年不见连腿都瘸了,现在任谁看你都比我更像豪斯医生。”英文名n的梁葆光从头到脚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老朋友,脸上的惊讶神色丝毫不见作伪。
林田海摇了摇头,“你都不看新闻的吗?”
“我有必要去看新闻吗?”梁葆光反问道,“这年头新闻比脱口秀段子还恶搞。”
林田海无声地笑了,只有极度自我,并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才能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来,“上车吧,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已经给你安排了酒店,希望你别嫌弃条件差就好了。”
“比起那个,你说的资料呢?”既然是个极度自我的人,当然是不会因为“朋友”这两个字而改变自己日常计划的,梁葆光之所以会来东京,完全是被资料上的内容给吸引了,不然他才不会浪费大好的假期时光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纽约过来。
三井边雄并不知道,他视为珍宝的线粒体自噬药剂研究资料,林田海早就让张自强想办法偷到手了。
理论上这个药剂没有瑕疵,阿尔兹海默症就是受损线粒体在大脑中不断积累,淀粉样蛋白β损伤大脑,如果通告这个药剂刺激线粒体自噬,抑制淀粉样蛋白β的生成,那么不仅阿尔兹海默症将得到解决,很多相关疾病都将不再成为问题,癌症也将不再成为人们谈之色变的疾病。
理论归理论,判断其是不是真的可行,或者理论本身有没有问题,林田海都需要专业人士来解答,不然他没法决定是否要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幸好,他的身边就有这么一位病理学专家,由于性格原因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人会泄密,大大方方地邀请了对方过。
梁葆光不在乎名利,但他有着正常人难以理解的好奇心,发现了感兴趣的事情就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