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当真是个妙人!”
吴道子手捋银须,笑道,“老夫当他是个手生,他却转身就把恶徒的一只眼睛给射瞎了!”
“李供奉、吴博士,两位前辈就不要拿小生取笑了。”
唐云笑着拱手作揖,“请二位前辈先到川味酒楼暂歇,小生少倾便回。
狗子,快把李供奉和吴博士带到酒楼雅间就坐,好生祗应!”
“何人敢在此闹事?”
李白和吴道子刚催马驰将出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人出声暴喝。
“咦?
赵黑子,你怎么在这?”
唐云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那赵黑子快步走上前来,拱手笑道:“云郎,你可把我害惨了!我这些日子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咋地啦?
哥们,想婆娘了?”
唐云嬉笑道。
“婆娘倒是常想,”赵黑子无奈地摇摇头道,“不过近来没心思想婆娘,只想着那武二郎武松了!”
“噗——”唐云乐了,这丫的还惦记着那武松打虎呢!“都是我的不是!”
唐云拱手笑道,“回头我保证把故事讲完了!对了,你真干上不良人了?”
“托云郎的福!”
赵黑子哈哈笑道,“要不是云郎在茅大哥面前替我说话,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干上不良人呢!”
“咦?
不良人这么吃香的么?
到处缉捕贼人,你不怕牺牲啊?”
唐云眨眨眼睛问道。
“不良人没别的好,”赵黑子身子一挺,拍着胸脯咧嘴笑道,“就是够威风!比当狱卒威风得多!”
“你高兴就好!”
唐云哈哈笑道,然后伸手指点着李和子一帮人,“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欺男霸女,为害一方,有劳黑子把他们丢进大狱,好好惩治惩治!”
“没说的!”
赵黑子扫了一眼仍在地上抽搐不止的李和子,“这李和子的恶名,尽人皆知,去年还打瘸了我表弟的腿,老子正没机会收拾他!”
“甚好,甚好!”
唐云笑着拍拍赵黑子的肩膀,“闲了到酒楼来坐坐,我请哥儿几个喝酒!”
唐云请人喝酒,自然是喝芳香酷烈的唐氏烧酒了。
因此赵黑子为首的几个不良人皆是兴奋不已。
要知道现在的唐氏烧酒,可不是人人都能喝得起的新丰第一名酒。
即便柴掌柜的酿酒作坊日夜忙碌,也是供不应求,只得不断提高价钱。
关于唐氏烧酒,坊间现在流传着一句歌谣,好像是说什么“不怕张弓拔刀,唯畏唐氏香醪”。
只因唐氏烧酒的酒劲酷烈,即便是彪悍威武如茅诺,也得喝趴下。
新丰美酒斗十钱,唐氏烧酒价住!孟掌柜,我可没叫你走!”
见那孟怀福转身想溜之大吉,唐云突然出声喝道。
孟怀福吓得一个哆嗦,缓缓转过身来,笑得比哭还难看,“云、云郎,这事儿……孟某也是被逼无奈啊!你也知道李和子心狠手辣,哪是我这等升斗小民招惹得起的?
不过你放心,这店我继续租给萧三娘,她想租多久就租多久……”“租?”
唐云信步走上前去,笑眯眯地道,“租来租去,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你这店铺我买了,你开个价吧!”
孟怀福心下一愣,摆摆手道:“这、这恐怕不合适吧?”
说什么呢,在闹市上有这么一间店肆,虽说地方不大,却是源源不断的财源。
卖了虽然能得到一大笔钱,可放在这里收租金显然更稳当!“什么不合适!”
唐云眉头一拧,脸色一变,“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不是要把这店肆卖给李和子的么?
怎么现在又不卖了?
噢,我明白了,你是跟李和子合起伙来欺负萧三娘的对不对?
说!”
对这种欺负可怜小寡妇的男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那孟怀福一个哆嗦,忙摆手道:“云郎,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孟怀福对天发愿,从今往后孟某若再赶萧三娘走,孟某就不得好死……”“晚啦!”
唐公子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萧三娘租期未到,你凭什么强行要把他赶走?
要不咱们就到市署找市令说道说道,再不行就找县宰大人说道说道……”“别,别,我卖,我卖还不成么?”
孟怀福哭丧着脸说道。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唐家小儿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
听见什么李供奉、吴博士,这些升斗小民未必知道那是李白和吴道子,虽然他们或许读过李白的诗看过吴道子的画。
但现在双手环胸立在他旁边的小美人,谁不认识?
那是县宰大人的千金——东城神女赛木兰的安小姐!这唐家小儿怕是跟县宰大人的关系匪浅啊!就连那帮不良人都对他唯命是从,李和子那么穷凶极恶,都接二连三栽在唐家小儿手上了,孟怀福可不想落个跟李和子和刁坤的凄惨下场。
“这还差不多!”
唐云笑得一脸菊花,伸手搭住孟怀福的肩膀,“其实,孟掌柜,你又不止这家门店对不对?
我听说你儿子要娶媳妇,人家女方要一大笔彩礼,你可以拿这笔钱去给儿子娶个美娇娘。
钱重要,还是子媳重要?
你还想不想有生之年抱孙子了?”
孟怀福眨着小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儿子要娶媳妇不假,自己正为女方家索要的那笔彩礼发愁,可问题是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