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欲起身离去。
“玉环,玉环,”李三郎忙起身拉住贵妃娘娘,恬着一张老脸赔笑道,“朕这不是在为云郎重获自由而高兴嘛!接着下,接着下!”
见高力士在旁边掩嘴窃笑,李隆基猛抬起头,喝斥道:“老东西!那么好笑么?
去,把狄爱卿给朕唤来,朕要听他详禀今日堂上推鞫本末!”
“陛下,狄大人求见!”
便在此时,一小黄门快步跑到了假山下,躬身向假山上的凉亭内禀报。
“来得正是时候,”李三郎仰头哈哈一笑道,“请狄爱卿上来叙话!”
而此时七碗茶内也是热闹异常,一家人围着唐云问长问短,小妮子更是跳到阿兄身上,赖着不下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唐公子安然无恙地回到七碗茶,一家人的心情比节日里还喜庆许多。
“阿兄,阿兄,娘亲说你入宫去了,宫里可好玩么?”
小妮子搂住阿兄的脖子,娇声嚷嚷道。
“不好玩!”
唐云一脸讪笑,“妮子,到哪儿玩都别去宫内!”
“为何?”
小妮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娇声问道,“宫内若是不好玩,阿兄为何赖在宫内不回家?”
唐云无语,伸手捏下妹妹的娇嫩脸蛋,说道:“什么叫赖在宫里?
你阿兄从无此心,巴不得一辈子不再入宫!”
“阿兄羞羞,阿兄羞羞,”小妮子咯咯咯笑道,“阿兄骗小孩,阿兄骗果儿,果儿听香玉姐姐说宫内好玩极了的!”
“哦,是么?”
唐云抬头去找香玉,“香玉,上前来!”
香玉勾着脸,躇到唐云面前,双手不停地绞着襟带,小心翼翼地道:“公子,婢子不过随口说了一嘴……”“阿兄不爱果儿,果然很生气!”
唐果噘着小嘴,傲娇地把小脸摆到一边,“阿兄只带香玉姐姐入宫,不带果儿入宫,果然很生气!”
“哈哈哈,”唐云仰头大笑,“好了,小家伙!改日阿兄带你入宫拜见娘娘可好?”
“好呀好呀!”
小妮子瞬间变脸,鼓着小手,大眼睛亮晶晶地看住阿兄,“阿兄不是骗果儿的么?”
“这话说的!”
唐云哈哈一笑道,“阿兄何时骗过你?
阿兄哪有胆量骗果儿,果儿一生气,后果那是相当严重!”
“阿兄怕果儿么?”
小妮子笑嘻嘻地问道。
“必须怕啊!”
唐云哈哈笑道,“对你阿兄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果儿不理阿兄更可怕的事了?”
“真的么?”
唐果嘻嘻一笑。
“比金子还真!”
唐云哈哈笑着将妹妹一把举起来,“走啰,开饭了!不知你香玉姐姐,今日给咱们做什么美食!”
唐云总觉得时不时总会有些不好的事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却不知是自己的人品差,还是这是老天对一个穿越者的额外奖赏。
世间之事,从来都不只有一面,不能所有的好事都归在一人身上,也不会所有的坏事都落在一人头上。
有好有坏,有快乐有痛苦,但好在每回都是有惊无险。
唐公子也只能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调调来安慰自个。
自从禁兵器一事了结之后,唐公子终于过了一段十分平静的日子,这段日子他将全部的心思投入了自己的事业。
七碗茶的买卖自不待言,那是越来越好,竹马的生意也是持续大卖,云肩做为时新之物,开大唐服饰新风,又有贵妃娘娘充任形象大使,很快就成为京师富贵家的女眷们争相追逐的新风尚。
相对于一个时代,虽说一个人的力量是极其有限的,但是自从唐云出现后,整个京师都似乎发生了很多改变。
自从将作监据唐云提供的图纸整修了城内的河渠后,从前夏季挥之不去的蚊蝇明显少多了,加之唐云所制的蚊香进入千家万户,整个夏季即将过去,却未再出现一例虐痢患者。
京师之内到处都是骑着竹马的年轻男子,到处是戴着云肩的妙龄女子,人们似乎已习以为常,无人再露出当初的那种惊异的目光。
大唐犹如一只雄狮屹立在东方,雍容华贵,浑身洋溢着自信从容的气度,以海纳百川的胸襟,接纳来自五湖四海的新鲜事物。
区区一辆竹马,区区一副云肩,有算得了什么呢?
在过去的半月后,还发生了几件不得不提的事情,其一,安县宰已然入京上任,烧尾宴定在九月初九重阳之日,唐公子届时将亲自登门拜望安大人和安夫人,并奉上一份不薄的贺礼。
长安县前任县令以为原本以为打倒了洪福赌坊,自己便能高枕无忧了,谁知最终还是安在的至交刘御史狠狠奏了一本,被贬谪外地任县令去了。
不知不觉距他回新丰迎娶宁茵之日,已然过去了两旬,唐云也很想见见安县宰,虽然对安县宰颇有微词,但对安夫人,唐云还是十分敬重,安夫人的性质同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都是心直口快,性情爽利的女人。
其二,便是乔迁之喜,唐云一家喜迁乐游原庄园,唐云再也不会说什么几进几出了,因为乐游原的豪奢庄园,就是七进七出的相国府也是难以企及,那庄园已不是几进几出可以衡量,俨然就是一座小型宫殿。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唐云,自然比唐人更为珍惜家园,在前世要拥有这么大一座小宫殿,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其三,唐云已在西市十字大街显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