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皆是随身携带,岂会轻易从他人身上取走?
“唐云,如今证据确凿,你口称无罪没用,大理寺断案向来以证据说话,你若不能自证清白,本官也只能依大唐律令行事!”
说着狄大人霍然立起,“来啊!将唐云押送大牢,好生看管,不得有任何差池!即刻查封七碗茶,以及唐云在京师所有资产,待本官拟好判词,自会将一切卷宗上呈圣览!退堂!”
“慢着!”
唐云怒声打断,转头瞪着梁缵,“梁将军,没想到你心胸如此狭隘,睚眦必报,你以为买通了七碗茶的一个小伙计,你的计划便得逞了么?”
“要不然呢?”
梁将军仰头哈哈一笑道,“事实不是已明摆着了么?
你私购禁兵器,欲图谋逆,且与裴旻里应外合行刺圣上,证据确凿,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从大理寺走出去么?”
“梁将军,是为何要这么做?”
唐云伸手一把揪住梁缵,大声吼道。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梁将军甩开唐云的手,冷笑连连,“还记得那天夜里,你当众拂了本将军面子的事么?”
“只是为了这两件事?”
“不错!惹了本将军,莫非你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你早存了对付我的心思?”
“不错!”
“所以你注意到了我和裴将军暗中通书之事?”
“不错!”
“你也因此买通了阿三,将伪造的书札放进本公子的书斋?”
“不错!”
梁将军冷笑道,旋即怒眼一瞪,“不,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买通阿三,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哈哈哈……”唐公子却是仰头大笑起来,“我说梁将军,你结巴什么?
不干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非你心里真有鬼啊?”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乃金吾卫将军,岂会干出那等构陷他人之人?”
梁缵怒目圆睁,伸手揪住唐云的衣领,“你再敢诋毁本将军,本将军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是么?”
唐公子微微一笑,“可是,你已经没机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将军怒道。
“大人,”唐公子拨开梁缵的手,转身笑向狄东坚大声说道,“梁缵此心胸狭隘,只因既往同小生有些过节,因此怀恨在心,借皇帝老儿遇刺之事大做文章,不仅伪造了这两纸书札,还买通了裴将军的亲卫和七碗茶的伙计,偷得印章,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笑话!”
梁缵闻言心下大惊,却是强做镇定,“唐云,证据确凿,任你口舌如簧,也休想脱罪!你说本将军买通他人窃取私印,请问证据何在?
光听你在这里信口雌黄,有个屁用!”
“梁将军是要证据么?”
唐公子转身笑眯眯地看着梁将军,伸手向阿三一指,“这么一个活生生的证据,岂不比你那两纸书札强?”
梁缵猛然扭头看阿三,却看见阿三脸上的笑容极其诡异,心下不由大惊,怒瞪着阿三道:“你、你……”“不错!”
唐云负手而立,笑模笑样地看着梁缵,“他若是不肯委曲求全,岂会取得你的信任?
若不得梁将军信任,岂会拿到你伪造书札构陷本公子的证据?
大人——”唐云转身看向狄东坚,“何不听阿三再事情来龙去脉再重新讲述一遍?”
“公子受委屈了!”
阿三上前想唐云躬身赔罪,“不过小人绝不会让你蒙受之不白之冤!”
唐云笑着点点头,阿三转身面向堂上,拱手大声禀道:“还望大人恕罪,方才小人呈上的书札,乃是梁将军亲手交由小人的,小人对唐公子感恩戴德,早已发愿要追随公子,岂会背叛公子?
但小人晓得,公子遭人诬陷入狱,若不能自证清白,便会惹来杀身大祸!”
“小人岂会眼睁睁看着公子蒙冤?
因此在梁将军遣人来觅小人时,小人将计就计,假装曲意奉承,以取得梁将军的信任。
也不知是小人生得忠厚可靠,还是梁将军报仇心切,梁将军说只要小人一口咬定这书札是在公子的书斋内找到的,小人就会得到一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