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知道,小民同他是发小,一来不好拂他面子,小民也只好硬着头皮听他胡说八道,二来发小等同兄弟,小民也不好检举他,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算了,只要别传到外头去便好。”
“直到小民发现唐云私藏禁兵器,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小民虽然是一介粗陋无识,可也知道私家不合贮存禁兵器,那是要杀头的大罪!小民不忍看唐云再错下去,也不忍看伯母有丧子之痛小妮子有丧兄之苦,小民反复思索,最后才毅然决然地向衙署检举唐云的违法行径。
小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
“好!很好!大壮,你检举有功,本官将会嘉奖与你。
本官的话问完,你且先回去。”
安县宰对石大壮的表现十分满意,真是个好后生,值得栽培,哈哈哈!“石大壮,你他娘的咋不去当戏子呢!当一名厨子,真他娘的是折煞你惊世骇俗的才能了!”
“过奖过奖,唐掌柜好生照顾自己,不必相送了。”
石大壮却是一脸含笑,向气得要吐血的唐云拱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啪!”
惊堂木重重拍下,安县宰怒瞪着唐云,“人证物证俱在,唐云,你还有何话说?”
唐云只有一肚子怨气,却没有话说,准确地说,他不是没有话说,而是有一肚子怨言,一时间却说不出来。
“好!你既是没有话说,那就默认了自己欲图谋逆的罪行!”
安县宰一脸讪笑,向垂头丧气的唐掌柜说道,“所幸目下只有图谋,而并未付诸行动。
且你虽私藏禁兵器,却只有一张弩一领盔甲而已。
因此尚未构成杀头之罪,按律只须徒三年——不过,本官念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有心对你从轻处罚,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经本官与郭县尉反复商议,思索再三,现对你判决如下:其一。
封查川味酒楼,即日起川味酒楼关门歇业,至于能不能再开门营业,何时开门营业,一切都要看你的认罪态度而定!”
“至于其二嘛,”安县宰抚须微笑,“发生这等大事,新丰你是待不下去了。
你犯下谋逆之罪,却堂而皇之地从县衙中走出去,自然会招致物议沸然,对于你于我,甚至是整个县衙的盛伟,都是极为不利之事。
因此本官决定——”说到这里,安县宰话头一顿,“限你三日之内离开新丰,限期一到,你若还没离开,到时候本官只得对你依律严惩,到那时候你可就怪本官不念旧情了!”
“啪——退堂!”
不给唐云任何分辨的机会,安县宰重重拍下惊堂木,转身快步步出了大堂。
看那匆匆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种逃之夭夭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却是他偷袭了某人人,趁那人尚未反应过来,溜之大吉。
三十六计走为上嘛。
连郭县尉的背影也是十分匆忙,同安县宰一前一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唐云确实也没反应过来,说好的成为新丰首富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呢?
怎么突然就生意没了,人还要流浪他乡了呢?
川味酒楼怎么能说封就封呢?
那可是他这半年来的心血所在啊!也是他的立足之本,没有川味酒楼,就没有日进斗金,没有日进斗金,他怎么成为新丰首富?
至少你还有才子之名啊?
那顶个屁用啊!老子当才子这么久了,有谁因为我是才子,就扛着一麻袋一麻袋钱来白送我的?
没有!这个才子之名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
最让唐云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被逐出了新丰,这里可是他的故乡,他老娘和小妹都在这里,却把他赶出新丰,这不等同拆散他一家三口么?
“行!够狠的!安大人!小爷我就咽不下这口气,驱逐我是吧?
小爷我去长安告御状去!我就不信白的能变成黑的,我就不信皇帝老儿也黑白不分!”
皇帝老儿却笑了,听着裴将军将县衙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复述完,李隆基痛快大笑起来。
“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
你没看他平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架势,朕早看不下去了,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他不知道朕的厉害!”
“陛下,云郎都不知道你是大唐天子,岂会知道你的厉害?”
杨玉环开言说道。
“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李隆基一拂袍袖,冷哼道,“这不,他不是要去长安告御状么?
好啊!朕陪他一起去!”
“陛下,云郎是个奇才,陛下如此对待奇才,臣妾以为有失妥当。”
杨玉环一开始就对此事不赞成。
“有何不妥?”
李隆基满不在乎地道,“朕乃是大唐天子,朕说妥就妥!”
说着表情稍缓和,拿起贵妃娘娘的手,“玉环,你不必替他担心。
朕这样做,无非也是出于爱才之心嘛!”
“臣妾知道了,陛下是想说自己用心良苦吧?”
杨玉环摇了摇头。
“可不是么?”
李隆基笑道,“不这么办,他怎么会去京师?
朕早就料到,以他的性子,受了这么的委屈,岂会善罢甘休!定是拼了那条小命,也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而安县令乃是新丰之主,云郎自知在新丰是无伸冤之处了。”
杨玉环善解人意地说道,“他只有入京,可无论是长安县令韦县令,还是京兆府萧大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