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婿?陈仅嗤之以鼻,他们这些人最喜欢作戏,你信这些表面工夫,就输了。
我就想告诉你一声,别陷进去,这人不是理想对象。到时候他跟大家族一联姻,气贯长虹,你恐怕连立足豪门的机会都没有。
大不了离开豪门。陈仅喝了口酒,突然辨不出是辣是苦。
离开?说得轻巧。万一人家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呢?
我威胁不到他,他也不会对付我,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你真这么了解他?你确定?
威哥。陈仅的语气挺认真的,我确定。
江威叹息:你自己想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老实说,他阻碍不到我,到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做决断。
好,你这么说,我信你,来!江威从路过的侍应手里取了一杯香槟,喝酒。
之后是小提琴乐队现场演奏抒情舞曲,费因斯果然领了威第拉将军的女儿莎丽进了会场中央翩翩起舞。两人举止贵族形姿优雅,无论外表和身份都很是般配,老将军笑得春风满面。
江威瞥了眼那对世人眼中的璧人,再转身时,发现陈仅已经走开。
陈仅觉得场内有些气闷,于是到门口的走廊透透气,他将手臂撑在回廊栏杆上,观赏前方三十米处就是后花园和小喷水池,那里的景观灯光五光十s,似乎颇受路过的情侣喜欢。
不过陈仅一向没什么浪漫细胞,所以觉得那些灯非常冷感做作。他当时有点像找根烟抽,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自己说不会介意他接触红颜,到头来,还是会不舒服。虽然陈仅也不止一次想要确认两个男人之间到底可以走到什么程度,或是彼此g涉到什么尺度才不会过激,更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份量,但是他不能问,不能说,因为……他们身处豪门,因为他是豪门焰。
也不知站了多久,当他转身时,却猛地收住了脚步。那个人就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自己一贯敏感的反s神经今天居然退化到这种地步。
怎么出来了?陈仅定了下神,装作若无其事地痞痞一笑,至少要跳完三首吧。
费因斯不吃他这套,自顾自说:我之前说,有件事想跟你说。
来了!这么快就来了?!
我知道,分手是吧?陈仅自己接上去,眉宇间透着桀骜的抗拒沟通的讯号,不用这么麻烦,其实让人带句话就行了,不必亲自来解释。我知道,总有那么一天的,我无所谓。
无所谓?明知道陈仅可能讲的是气话反话,但费因斯还是皱了皱眉,他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我跟别人约会或是订婚,你都无所谓?你可真大度啊陈仅。
陈仅整个人震了下,然后本能地抬起手扯住了费因斯礼服前襟,还扬起了拳头,但面对费因斯那双深邃得仿佛可以即时贯穿他灵魂的眼睛,他又泄气了。
缓缓放下了手,有点无措地退后半步,然后转身说了句:rry,我有点失控了。
有些事,不需要尽在掌控。既然它要来,就让它来吧。费因斯伸出强壮右臂,一把将他揽住,然后贴在他耳后轻声说,陈仅,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为我失控,有时候,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陈仅破功了,懊恼地低吼了一句,却没有睁开他的怀抱。
就在下一秒钟,陈仅只觉指尖一颤,一枚有些硌手的硬物被悄悄塞进他掌心,他愣了一下,低下头,摊开手心,看到拿东西,圆环状,白金材质,简洁精致的男款,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因为被那人的体温包裹过。
这是什么意思?陈仅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要被扯断了。
我们其实也可以结婚的,现在很多州都认可。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陈仅转身一把推开他,从哪个震惊到能缓过劲,他用了大概五秒钟,他此刻是用一种近乎苦恼的眼神瞪着他,就好像当对方是个任x的孩子,你脑子进水啦?结婚?你跟我?
你不会喜欢我跟别人结婚的,我现在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将来也不会答应你跟别人结婚。所以,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面对这个问题?这个男人的眼睛太真挚了,真挚得让陈仅觉得害怕,对方在这个时候使出杀手锏,是想要一招毙命啊。
这招也太损了,结什么婚呐,这不有毛病嘛,自己找罪受啊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仅作垂死挣扎:你的结论会不会太儿戏了?你是不是把问题搞太复杂了!
是你想太复杂了,我已经对我们现在的关系做好定位了,我也做出了抉择!陈仅,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我?
承认你?我的承诺有那么重要吗?那一纸承诺会毁了你的!你明不明白?!他不是故意让对方难堪的,他也不是故意想咆哮的,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对这种事作出正确的反应。
费因斯知道自己单凭一腔热情是说服不了对感情回避习惯了的陈仅:难道比起跟我分手,你觉得跟我结婚更难接受吗?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陈仅忍不住腹诽:没想到老外口才这么好……呐呐,还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来,刚才明明神勇到爆表的人是你不是我啊!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男人求婚,可你做到了!而且我也没怎么样你啊,你就一副我吃定你的样子,我不就是说我还要考虑下嘛!女人被求婚之前也有个缓冲期呢,你好歹循序渐进一步一脚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