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墨涵说道:“瘦子,这次事情比较复杂,需要你的帮忙。”
方云思索起来,最后,他还是决定拒绝伍墨涵的要求,因为目前情况下,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站到一边,与其莫名其妙地被阴谋害死,不如轰轰烈烈的光荣死在战场上。而这时候的他,还没有成为“那个人”的真正觉悟,只是想着如何完成任务和好好地活下去。
“胖子,你如果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再让我为难。我只想好好报效我的祖国,不想卷入你们双方的斗争。”方云断然拒绝。
“可是,瘦子,这次我们取胜的机会很大的。军事三人小组的绝对指挥权已经慢慢被架空了。我们只需要你回到李克身边,把李克的日常情况报告一份给我们就可以了。”伍墨涵说完,自己都有点脸红。
“这不是要我去做间谍吗?”方云生气了,目光有点心痛和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政治斗争就是这样,用尽一切手段打击对手,置之于死地而后快,毫无一丝感情可言。他明白,只要他答应了,以后各种各样的要求就会接踵而来,这也就是俗话说的得寸进尺。
伍墨涵也没有想到方云会这么直接,一时半刻也接不上话来,气氛尴尬起来。伍墨涵摸出一包香烟,递给方云一支。方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伍墨涵眼里浮起一丝笑意,说:“瘦子,你坦白的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同志加兄弟?”
“是。”方云在心里开始叹气了。说他对伍墨涵没有朋友情谊,那是废话。
“那好,你对李克他们的最高军事三人小组有什么看法?”
一句话,让方云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是啊,对最高三人小组谁没有看法呢?问题是敢出头发表看法的人都被清除掉了。方云比伍墨涵来苏区来得要早,他是西元1922年8月到的苏区,他虽然没有加入社会党,但他也算是个“老苏区”了。华泽民当权时候的苏区是偏向广大劳苦无产阶级贫民群众的,对地主土豪、资本家的打击是不留余力的、彻底的。而方云刚好是小资本家的儿子,对当时苏区政府的这些做法是有所不满的。他对这种彻底的阶级斗争是有看法的,在内心中是比较抵触的。在他看来,这种斗争人为地把劳动无产阶级和工商资本阶级对立起来。
西元1922年11月初,李克和王明山到了苏区,让他有所期盼。但后来的争权斗争,又让他感到恐惧和刺激。好在他是个无党人士,又巧妙精心地掩饰着自己,倒给他避开了清洗。
三人小组里面只有李克懂军事。对李克的军事思想,方云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但李克太教条,只会照搬,不会灵活运用,不会根据实际情况应变!也可以说一句话:中央革命军今天的惨败,李克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起了那些高喊着革命口号,英勇牺牲的士兵们,方云就不由哼了一声。
“怎么?不说话?”
“你也知道,我对政治是不了解的。但说实话:革命军今天这个样,李克他们是要负责任的。”
“是啊,瘦子,你看看,党中央和军委离开苏区时,有将近十万多部队,昨天中央纵队强渡湘江后,部队伤亡惨重啊,只剩下了三万多人了,而且大部分还是带伤的。”
“啊!?”方云吓了一跳,他只知道部队损失惨重,但也没有想到会那么惨。伍墨涵眼里浮起了泪花,扭过头去。
“不要忘记了,我是李克的翻译,所有的作战指令都是我翻译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杀死自己同志的凶手。”
“情况确实吗?”
“嗯,根据游击队的同志带回的消息讲,因为这次转移走得急,很多伤员来不及带走,全部被还乡团给杀害了,挖心破肚、剥皮点天灯等等无所不用。女同志更惨,基本上都是先奸后杀。他们简直不是人!是一群qín_shòu!畜生!”
方云黯然不语,他想起了月丫儿,一个让他回国后第一个感到心动的女孩。当时在保卫苏区瑞金的门户兴国之战中,月丫儿参加了担架队,在抢救伤员时被敌人的炮弹炸死了。
“目前,革命军的损失只有政治局和军委几个首长知道,还没有公开。最高三人团现在已经在找替罪羊,准备推卸责任。这次,他们准备把黑手伸向周卫国同志和刘柏同志。在离开苏区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刘柏同志的总参谋长给免了。”
“无耻之极!”
“革命军和我们的党要再经不起折腾了。而且,最高三人小组这一年多来的军事政策,已经让广大指战员同志寒了心,现在呼吁华泽民同志出来重掌军权的呼声很高。这也是李克最嫉恨的。”伍墨涵说完,用热切的眼光看着他,眼光中饱含着浓浓的期盼。
“胖子,你说吧,中央这次有什么任务给我?”方云叹了一口气。
伍墨涵感到一阵轻松,原本他换准备了一大堆用来说服自己好友的说辞,现在全部用不上了。他欣然地看着方云,语气严肃地开口了:“周主席有个计划。”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着方云。从伍墨涵的语气中,方云还是听出了周主席这三个字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