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往往最需要防患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看他恨不得吃那人的r,喝那人的血的肃杀表情,傻瓜也猜到了。
“人都有yù_wàng,有yù_wàng就一定要满足。满足了yù_wàng,心里就感到快乐;不能满足,心里就会感到痛苦。但人的欲壑难填,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总是不满足的,甚至为满足一时而付出巨大代价。你说是吧?”
出卖朋友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云鹤低垂着头,瞪着忽闪的灯影沉默不语。
“你预备怎么做?”
“救人。”
救人?姬千年喝茶的动作一滞,像是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她有没有听错?他要以这种伤痕累累的身体去救人?他被仇恨冲昏了理智吧……她记得他受伤的是身体,不是脑袋啊?拜托,莫说去救人,你连走出门口都有困难,我看你不是去救人,是去送死吧。
依他的伤势,他也做不了什么,如果丢下他不管,似乎太缺乏同情心,万一那些杀手追来,他岂不是死定了?她救他可不是为了让他找死的。好吧好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他一把又有何防?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会路过光华国。”姬千年征求他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她也不能勉强。
“……”他不吭声。
“我有意见!”火倾艳抗议,带上他等于带了一个活动箭耙,随时可能引来那些杀手耶!
姬千年瞄了瞄他。“你的意见不算数。”
“为什么?”火倾艳不服气。
“我是雇主。”言下之意是他要听从雇主的安排,不能持有异议。
“我……”他张了张口,瞪着一脸“你不能反驳”的姬千年,嗤了声。“随便你。”
“你考虑好了吗?”姬千年问云鹤。
他微微点头。
“等你伤好我们立即起程。”就此做了决定。
这一耽搁,又是数日。
数日后启程,因云鹤伤势未痊愈,姬千年雇了辆马车。
当然,也只能她来充当车夫了,谁叫这世界女人比较有能力;再者,和一个男子同坐一处,也不自在。
路上,姬千年n次苦恼,银月国那头翘首以待,迟迟见不到迎亲的人,会不会一气之下迁怒天皇国,引起战争?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算了,胡思乱想也没用,还是先把眼前的大麻烦解决再说。
杀机
“任务失败了?”
修长的指尖拨弄着晶莹剔透的夜明珠,看着它在手指间转来转去,甚觉有趣,妖媚的脸庞在光线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勾勒出奇诡色彩;薄红的唇角微挑出妖邪的笑,美丽却致命。他的语气轻柔地可以滴出水来,但跟随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主子发火的前兆,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心头一紧,脑袋垂得更低。
“嗯哼,失败了啊。”
听着那人轻飘飘好像漫不经心的口吻,不知情的人会松一口气,可是跪在底下的黑衣人却在瞬间绷紧了身躯,面色惨淡。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上惩罚。”
“没用的东西。”
也不见那人如何出手,黑衣人的身体大幅度向后弹去,飞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他爬起来,全身的骨头像移位般刺痛难忍,鲜红的血自口中逸出,他不去抹掉反而忍痛直挺挺跪在地上。
“请主上惩罚。”
“太过养尊处优是不行的哦,左护法你的武功似乎退步了不少。”
玉似的手指轻轻一弹,黑衣人再次撞在墙壁上,比第一次更加猛烈。
“请主上惩罚。”吐了口血,爬起来跪下,同先前一样。
“败在无名小卒手中,左护法不觉得丢脸吗?”
指尖再弹,黑衣人撞墙,吐血,爬起,跪下。
“请主上惩罚。”
“哼!”再弹。
“请主上惩罚。”
再弹。
“请主上惩罚。”
……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黑衣人扭曲着五官,地上都是他吐的血,连身上也沾满了血。周围的黑衣人背挺得笔直,一声不响,脸色如常,似乎对此情形司空见惯。如果不是还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真会以为他们是雕像。
“请主上惩罚。”即使被主子像玩具般的作弄,他也没有丝毫怨言。
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于玩腻了,那人收回形状优美的手指,随意伸展了下,低垂着眉睫,像在欣赏底下那黑衣人恭敬的态度又像在欣赏自己弄出来的杰作。
“左护法,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妖妖娆娆的嗓音,像在跟你说最动人的情话,可其间的y狠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无法忽视,而起了一身冷汗。
“不要让他们活着走进光华国,特别是云家的小子,他的人头跟东西你亲自送到兌王手中。”
“谢谢主上给属下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若再失败,你就自行了断,永远从我面前消失。”
“是。”
“去吧。”
等黑衣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低低地,噬血的邪惑笑声让周围的人毛骨悚然,忍不住悄悄打个冷颤,满手冷汗。
“云家小子居然还有同伙,想不到啊想不到。呵,事情好像越变越有趣了。”
那原该是传达着愉悦讯息的笑容,此时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