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着泪吻他,睫毛煽动着紧紧抱住他,像是要和他变作一个人,和他一起饱受煎熬,和他一起痛死过去。
昏睡至第五天早上,江亦行醒来的时候沈予不在,他四肢还因为体力耗尽而软着,却因为不见沈予想都没有细想掀开被子就下床。脚掌沾地的时候那明显的痛感让他想起了迷雾中满地的荆棘,他一时竟辨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去走了一遭,一时大意跪跌在地上。
他跌倒在地一声闷响,沈予在厨房听到之后扔了手里的筷子就跑回了卧室。
“你醒了!”他冲到床边把江亦行扶起来,“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亦行摇摇头说不出话,感觉有点恶心。
“我、我给你煮了粥,但是我不太会煮,我给你端过来。”沈予把人扶回床上靠在床头,被子给他拉上来重新盖上,冲他歉意地笑笑:“等下要是实在吃不下,可以让韩晨给你送饭,这几天我都用你的手机跟他们联系,说你病了要休息几天。”
江亦行太想和沈予说话了,奈何嗓子太干讲不出话来,他试着咳了两声,沈予立刻会意,从桌上的保温杯里倒了半杯水给他。
他实在有点渴,仰头喝了一口润在嘴里慢慢咽下去之后感觉好多了。
“好些了吗?”沈予坐在床边给他拍心口,帮他稳定呼吸和心跳节奏。
江亦行的脸还是很白,沈予忍不住想问他痛不痛。
他还想告诉他,自己也很痛----从褚安那里得知他那样偏执近疯狂的决心之后,他也跟着他痛到无以复加。
只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再怎么痛也是没有江亦行痛的。这个人独自情深的那十年,这辈子真的没有办法好好弥补了。
江亦行看着沈予,神情由痛苦转向柔和,他动动嘴唇,极小声地努力地说:“你亲亲我,我就好了......”
沈予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弯起嘴角笑了笑,一言不发地低下头轻轻含住他两片薄唇,温柔地与他接吻,一颗心脏贴着他的,片刻后感觉他呼吸不太平稳了才恋恋不舍放开他,将他唇角吞咽不及的津液耐心舔舐,才又覆在他耳边说:“今天开始,我们的心跳是一样的,血液是一样的,爱是一样的,我不准你爱我比我爱你多一点了。”
江亦行抬起手臂去摸他的发梢,想说好,静默片刻还是没舍得说出来。
过了会儿,沈予端着一碗青菜粥坐在床边,小口小口的一边吹冷一边喂江亦行。
吃了几口他终于可以正常的说话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沈予,别担心,我没事。
沈予放下碗,扯了纸巾给他擦擦嘴角,说:“我不担心,你要是死了,咱俩一块儿投胎去,我比你大三岁,我十八岁,在你十五岁的时候暗恋你,就算死缠烂打也要把你追到手。”
他又端起来,舀了一勺吹凉喂给他:“你要是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也在我二十五岁你二十二岁的时候非要和你结婚,暗恋你十年,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向二十五岁的你告白。”
江亦行咽下去之后,笑到:“那我会一边笑你暗恋十年不敢说,一边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