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与父亲商议一二,偏生那日张天城被邀去用膳时见到了徐士谦,心情很是不好,赵驿凯又多番在她面前表露对徐士谦的赏识,做出一副夹在岳父和良才之间左右为难之势,反倒是让张诗语夹在太子的事业和父亲的野心中不知如何抉择,最后到底是偏向了太子,不敢再提让张天城过府的事情。
无处能宣泄她的不安,张诗语越发的焦虑起来,就算是赵驿凯每日就睡在枕侧她也成天的睡不好,如此下来颜色憔悴,等此刻看到光鲜亮丽的沈烟容,和赵驿凯的目光,心里只有更加的恨意。
好在没过多久赵文帝就来了,苏皇后陪着圣驾遥遥的就招呼了沈烟容上前陪驾,沈烟容带着安安和陈家夫人们分别,上了最高的观景台。
此处是整个比赛最佳的观赏之处,一眼便能俯瞰尽江面上蓄势待发的龙舟,如此场面还真有种浑身的战栗感。
这次的龙舟赛延续传统,总共有三十二艘船舟,分别由宫内六部各个国公府以及显贵之家派出,其中包括了沈烟容的那艘,安安被她抱在怀里,沈烟容看到了自家的龙舟指给安安看,安安就记住了,还不等比赛开始就拍着手喊加油。
逗得赵文帝也爽朗一笑,还让安安上前去说话,安安认识苏皇后,有苏皇后在根本就不认生,可爱的站在赵文帝面前,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说话也是脆生生的,一下就把人给萌到了,赵文帝慈爱的看着她,还招呼到了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好孩子,你爹娘将你教养的很好,来人赐如意金锁。”
得了东西安安乖巧的看着沈烟容,小脑袋摇了摇,奶声奶气的道,“娘亲说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这样不是好孩子。”
惹得赵文帝更是高兴,“朕不是别人,按照辈分你该喊朕一声姑父,既是长辈赠便不可辞。”安安得了沈烟容的肯定这才收下来,想着以前娘亲教过的,收了别人的礼物要道谢,就很有礼貌的说了声多谢姑父。
赵文帝望着安安,慈爱的眼神里透着些许的伤怀,沈烟容怕他是又想起了林皇后,招呼着安安回来,正好龙舟赛马上要拉开帷幕了,林清朔是当朝首辅,今日还要负责下令比赛开始,这会已经站好了位置,安安一下就找到了自家爹爹,激动的在沈烟容怀里蹦跶着边挥着手。
两岸相距甚远,可林清朔就好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般,遥遥的回头,隔着河岸冲着她们母女露了一个浅浅的笑。他本就有着一张风神俊美的脸,往日只是不怎么在人前露出笑容,如今这么一笑,让周围的人都迷了眼,两岸的花柳都为之浮动。
而他的眼中只有沈烟容和安安。
沈烟容心里也暖洋洋的,不自觉的就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比相爱之人心意相通更让人喜悦的事情了。
随着林清朔的指令,就有侍卫举起了旗帜,围观的百姓无不激动万分,在举世瞩目下第一轮的比赛终于开始了,共计三十二艘龙舟,每轮比赛有八艘同时进行,比赛一开始最为耀眼的便是由宫廷发出的龙舟,金黄赤红的漆色在阳光下已经遥遥领先了,两岸的助威呐喊声响彻天际。
如此盛景沈烟容是第一回看到,胸膛内一股与有荣焉之感油然而生,正看得入迷,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是三皇子赵驿淳来了,他的衣袍比旁人的更加浮夸金银丝线缠绕,再加上大块的玉和金银饰物,不必言说就能看出他通身的气派,这可和他那个淳字搭不上半点的干系,沈烟容这才发觉赵秉辰竟然没有人。
不止是沈烟容一个人关注到了赵驿淳进来,所有人的米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赵文帝更是下意识的一皱眉,“你日日游手好闲,这样的日子怎么来的这样的晚,这是又去哪儿鬼混了?”
赵驿淳撇了撇嘴巴,有些委屈的看了沈烟容一眼,“父皇,您可真是冤枉儿臣了,上回不是小舅舅说要儿臣罚抄典籍吗,儿臣为了能来龙舟赛,可是好几晚没合眼了。”
赵文帝看着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一股火就冒了上来,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来,提脚就往他的大腿上踢去,赵驿淳下意识的就是一躲,但是想起来不能躲又沮丧的站好给踹,把赵文帝刚刚升起来的那一点火都气没了。
“该!你不学你二哥为朕分担,也该学学你四弟,进军营为国解忧才是,要我说,就该让你舅舅好好的罚罚你。”这一脚也没能出了赵文帝的恶气,又忍不住道,“等今儿回去,你就给朕滚去吏部给你舅舅帮忙!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指派点跑腿的活,免得一天天到朕跟前来惹得朕心烦!”
赵驿淳啊了一声,脸上一副天塌下来的神色,看到赵文帝是下定决心不是说说的,才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行礼,“儿臣谨遵父皇口谕。”
沈烟容忍不住的在心里偷笑,表面上看赵文帝很不喜欢这个三儿子,可不知为何,沈烟容却觉得赵文帝心里应该还是很疼爱这个儿子的,至少让他去林清朔手下做事,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可这个三皇子真的如表面看着的这么无欲无求吗?
这不过是比赛中的一个小小插曲,没多久方才的那几艘龙舟就到达了第一轮的折返点,如今正在往回划,第一名仍然不变,中间一个打岔,沈烟容对比赛也就失去了一些兴致,忍不住的四处去看,就看到赵驿淳不知何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