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外树影斑驳,一辆出租车刚刚拐了弯,他急匆匆地回家拿车钥匙,在走进电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慌。
经纪人回了家,把高跟鞋一扔就倒在沙发上打游戏,玩儿到一半,工作用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她随手接了,头也不抬地说:“您好哪位?”
“沈桐。”十八线说:“在你家楼下,帮我叫个电梯。”
经纪人手一抖,把技能扔反了。
她带着十八线进门,两个人在沙发上面面相觑,经纪人忍不住开口问:“分啦?”
“分了。”十八线低着头,“身份证没带不能出去住,借你家沙发睡一晚。”
“怎么分的啊”
“别问了,分都分了。”十八线说:“没意义了。”
临睡觉之前,经纪人不放心地去客厅看了看,“真没事儿?”
“没事。”十八线说:“明天让小利替我去拿证件和银行卡还有合同,然后换个助理给我吧,光明令那边什么情况咱们等着就好,不用再争取了,现在差不多的本子你看着帮我接一个,能早点开工最好。”
“哎,真惨。”经纪人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失恋了还得打起精神挣钱。”
“是啊,没办法,大家不都这样吗,快去睡吧你,晚安。”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哦亲,么么哒,晚安。”
她打游戏到凌晨两点半,精神恍惚地从卧室里走出来找倒水喝,看见十八线一只手捂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眼泪从指缝里不断渗出来,把浅灰色的枕套都打湿了一大片。
张了张嘴,她一个字没说,悄无声息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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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线坐在办公桌对面,面无表情地问:“沈桐到底去哪儿了?”
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浑身都是烟味儿,经纪人有点怕他,盯着旁边的富贵竹说:“不知道,他又不是卖给我了,去哪儿还要向我汇报吗?”
“好的。”19线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你不说,是吧?”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经纪人自认为足够了解,所以她也知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和从一个放狠话的小混混嘴里说出来,导致后果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