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帆狠狠地松了手,略过她离开,扯得她踉跄一步。
“你要说什么,有种把话说清楚!”情绪深处本能的暴戾嚣张作祟,靳言咬紧牙关,发狠地高喊,“你不说,我有办法让她说!”
幽深的走廊尽头,他冷漠回头,染红的眼蓄满同情,“那样最好……她恨你最好。”
她跌靠墙上,纤瘦的影子被苍白的灯光扭曲投映在墙角。
不见原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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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身进水流,被困身寒凉中,情不自禁地贡献全身潜藏的暖,甘心飞蛾扑火般就此沉落。
抬头仰望着。冷酷无情的水并未回温,剿灭丝丝温热的液体,强势滚落。
放弃哭诉,背靠在冰凉的墙身上,从盥洗池上方壁柜取出一只针.管和玻璃瓶装药.剂,敲碎玻璃瓶,导入针.管,单手持住,沿着左臂内侧青紫的中心,将药持续推入。
漠然注视那缓缓下降的液面,甚至可以瞧见那液面上翻动的细碎的兴奋因子。
眼底暴.虐的欢愉一并泛起。她抽出针头,鬼使神差地纳入几许空气,高举到浴霸灯光下,凝视着始终冷冽的针头,被冻得丧失血色的脸颊缓缓浮起浅笑。
闭了闭眼……落下的手臂一转,动作偏离几分……
空荡荡的感觉由小见大,痛感就此沉睡。
将针管丢进水池,转身迈入温水涌动的浴缸,随之,周身被陌生皂香强势萦绕……皱眉,苍白的脸多了几分生动,她恐慌这种陌生----碾压式的狠狠斩断过往般的陌生,蜷起手臂,按住颤抖臂膀上的模糊针眼,仰头扎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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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窖里冻久了,只觉一枚灯泡暖如夏阳。
郑杨抬头,扯动沉重的眼皮,就着眼前抹不去的暗影斑点,隔空感谢它。
“我就说你姐没事吧,瞧瞧,这么好的兴致。”靳言偏头,向身旁紧紧牵手的男生低语。
郑帆想挣开她而不能,被一根纤细的金属丝狠狠限制,偏头瞪着她,眼里的怒火恨意毫不压制。
靳言依然无谓地与他调笑,“你是来看你姐的还是看我的?”
不顾眼前的种种,郑杨攥紧手,撑着墙慢吞吞地站起,搅得铁链的安宁消散。
“你看,她不是挺好的?”靳言直面与她,淡淡地丢出这句话,下意识想抱臂自己取暖。被细丝深入手腕肌理,痛得脊梁骨发颤。
郑帆眉头颤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也不好过。
倚着墙,郑杨眯着眼仰望,对他们这场秀彻底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