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面带不解地看向他,道:“不会放,有二公子手把手教啊!我看那二公子看小姐时眼里总是带着笑,好像对小姐很有意思啊。唉,男的帅气,女的漂亮,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可惜啊,高家和沈府现在关系势同水火,各不相容,看来两人希望渺茫啊……”说着说着不无遗憾地感叹起来。
杨起此时却整个人如堕冰窟,竟是浑身发冷,发虚,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他竟然手把手地教她放风筝……而她竟然亲手喂他吃糕点……
叶双见他不对劲,忙问:“你怎么了,脸都白了,嘴也白了。”
杨起此时已经完全听不到他说话了,一个人发抖了半天,忽然猛地站起了身,大声道:“今天不练了,你下山去吧。”说完不等叶双反应,转身独自朝树林的深处走去。
这件事彻底成了杨起的心病。几天下来,他的心事不减反增,山上捱了数日,终于捱不过了,忍不住趁着某天沈府守卫换班,再次悄悄潜进了沈府。
那一晚夜已经深了,沈筠的房间却还是灯火通明。
他从上面看下,见到沈筠正和绿荷挨着坐在床边,说着心事。
只听绿荷说道:“我看高二公子对小姐挺好的,他每次看你的时候眼里都像藏满了星星,他很享受跟小姐在一起的时光啊,那是种很幸福的感觉诶。”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听到沈筠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她声音小小地道:“去你的,瞎说什么,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说着微微转身,朝向床头,声音里竟是带了无数羞赧。
绿荷抿嘴一笑:“哎呀,小姐心里喜欢就直说嘛,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再说了,二公子长得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为人又善良儒雅,谦和有礼,身负武功,却诗书琴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完人上哪儿去找啊。真是上天都摘不下来的星星啊。”
说着身子挨近了沈筠,打趣她道:“不如明儿我向老爷透个口风,让老爷跟高家老爷商量商量,让二公子来迎娶小姐,顺便好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两家相安无事,各自安好。如何?”
沈筠听完忍不住转过身来,小拳头捶打绿荷:“我叫你说,撕烂了你的嘴。我什么时候对二公子有意了,再说现在两家关系这么紧张,这种事岂是能随便说出口的,以后快休提此事。不然我决计将你赶回家去。”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竟是藏满了小女儿家的羞赧与胆怯。
杨起在屋顶听着,心中如遭大锤重重一击,濒临崩溃:“她喜欢上了别人,她喜欢上别人了……”
他突然之间,想大哭一场,却感觉喉头哽得难受,竟是发不出声来,欲哭无泪。底下的声音渐渐地有点听不到了,他想起身离开,却发现腿已经僵了,身子在夜风里吹得冰凉冰凉,竟是怎么都动不了身。
忽然,底下悠悠地传来一句绿荷的声音,如尖刀一般扎进了他的耳朵:“小姐,你是不是因为忘不了那个人……”
他心底猛地一震,欲动的身体瞬间静止,连呼吸都没有了,生怕微小的气息掩盖住了两人的声音。他趴在屋顶的洞口处,静静地屏息,一动不动地等待而期待着,沈筠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