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华锦起来去上早课,她现在正经也就跟着王明学习音律和棋艺,只是她毕竟有名,平日里也会到书院里面上一些夫子的课程,反正她不是那种正经的按照课程安排上课,反而像前世的大学,按照自己选的课程上,于是厚德书院的这些学子们偶尔就会很惊喜的看到华锦突然出现在跟自己一样的课堂里面。
话说从前大家还真的很少见到华隐秀,就算见到也不过是看到她跟几个师兄一起上学读书之类的,华锦本身也不怎么与人接触,反而这次回来之后,王明那里的课程安排是以宁几个人为主的,毕竟是为了之后的科举做准备,需要亲自指导。华锦这要命的音律课程,不过就是让她别太丢人,从重要性来说,好吧,其实都挺重要的。
“华师兄来上课了啊!”一群坐着背书的学子见到华锦进门的时候,全都站出来打招呼。
“你们都坐下啊,前两日读书的时候颇有疑惑,所以过来听听陈夫子的课,你们学自己的就好,哪儿有空位置吗?”华锦笑着跟同窗学子问好,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小厮红杉,都是他出来上课的时候充作书童的。
一群人给华锦指着一个位置,那位置居然还不错,华锦过去跪坐下,红杉把书本和笔墨放好后就出去候着了,厚德书院不算太小,不同的水平课程也分为不同的班,虽然不像是现代那样分的细致,但是课程也是不同的,年纪小的蒙学小童到已经中了秀才的书生都有不同的夫子教授。
华锦坐下之后就安静的读着自己面前的书,今日她来上课的课堂上人不算太多,都是已经中了秀才的人了,年纪大的已经头发花白,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所以越发努力,年纪轻的只有十七八岁这样,这种完全按照水平分班的,这情况也很正常。因为皇上家开恩科,这些人都很努力,现在已经是九月份,按照去京城的路程,他们再一个月就要出发赶去京城参加会试,虽然看到华锦来了也很高兴,但能得了秀才功名的都是心性稳定之辈,不一会儿的时间也安静下来。
张玉友进门的时候见到华锦居然在,还有些惊奇的样子“隐秀你今日居然过来上陈夫子的课?”
张玉友跟华锦算是比较熟悉的,也是厚德书院里面少有的除了宁几个入室弟子之外也十分有名的才子,之前在乡试中就高中解元。
赵轲和陈固却是双生子一般的一起到了,看到华锦也是很惊奇的样子“难得隐秀你居然来这里上课,刚刚我还见到雅川和信之两人过去王先生那里上课呢!”
“今日得空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今日你们也来了啊!”正宗中了秀才的人,读书也不必从前那般规定了过来,多数都是有了困惑才会过来,厚德书院既然是王明创立的,他平时多数时间是传授自己的入室弟子,但也会有固定的时间来指导书院的其他书生,大多都是已经有了基础,中了秀才的人才又这样的机会,否则王明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呢!
“这几日一直闷在家里读书,想着出来散散就来了!”别看今日这堂上坐的都是秀才,但普通的秀才和解元自然不同,十四五岁的秀才和四十四五虽的秀才也是有差别的。
赵轲和陈固都是很优秀的,平日里也多得到王明指导,学问虽比不得宁和徐深这般优秀,也是不差的。
“原来是这样!”华锦笑着点头。
“我们刚刚还说一个月后我们几个一起上京赶考,只是这次没办法与宁兄一起了!”宁上次故意避过没有参加,这次恩科他又守孝,直接错过,只能等下一次了。
但是上次真的参加会试的,结果都不算太好,就算真的中举,也没有受到重用,可以说上次的会试是最名声不显的,好像是状元都学问一般,直接被下放到地方做了个县官,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还有许多到现在还等着补缺呢,很是受到冷淡。
“没有宁兄一起,我们还能多点信心,否则怕是不敢期待太多了!”陈固笑着说道,他们跟宁熟悉,很是知道宁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的,如果同场,他们是确信比不过的。
“我倒是觉得可惜,这么久了,一直不曾与宁雅川同场科举,平日里他还是个再低调不过的,便是他的策论我都极少见到。”张玉友跟宁雅川之间的关系一般,宁那轻易不与人亲近的性格,与他熟悉的人本来就不多。
大概也是因为宁总是这样清冷的个性,皇上才一直觉得他是纯臣,不会结党,但其实宁不过就是这样的性格,但对于相熟默契的朋友,还是很护短的,但皇上不知道呀。
“他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没什么好比较的,这次三位兄台一起进京赶考,到时候一起蟾宫折桂,咱们厚德书院又有一桩佳话了。”华锦笑着说道。
赵轲和陈固见到华锦这样把宁当做自己人一样说话,知道两人关系的他们也只是觉得表现的亲密,张玉友却是知道华隐秀和宁雅川从来关系好,反而不怀疑什么,听到华锦这般说之后,还看着华锦“隐秀你的策论也做得那般好,只是可惜你打定主意不考科举,也是可惜了!”
张玉友说的话怕是很多苏州读书人的想法,一开始大家知道华锦诗词写得好,字写得不错,听她自己谦虚说只会这些,还以为她的确在科举考试这方面不成,哪想到之前华锦一片关于民贵君轻的策论出来,大家才赫然发现原来华隐秀居然有这样的大才,偏偏如此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