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就是他需要的。
“哦说说看,怕什么”将烟放在唇边,宋畅翔性往沙发靠背上一靠,舒适而显得慵懒,十分有派头。
姑娘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双手自然插进了大衣兜里。
“怕你睡了我,我却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过了片刻,她的目光也跟随上了他,转了过来,口齿清晰地说,清凌凌的嗓音却没有一丝真正害怕的意味。
双唇微张,夹在中间的烟蒂差点没掉下去,不得不说,阅人无数的宋副市长这一下可是有点吃惊了,刚刚二十多岁的,还没有自己儿子大的小姑娘说话竟然这样大胆,这样单刀直入,一语中的,而且还是个与她父辈同龄的中年人,这可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也从没遇到过。
心里一笑,有意思了,就算没有和想这姑娘做那事的心思和能力,他也想逗逗她了,毕竟自己掌控着完全的动权。
“那你想要什么东西呢,富家小姐”指尖将已经抽了半根的中华拿了下来,宋畅翔仰起头,轻轻松松地吐出个烟圈。
“尊严,权利,地位甚至更多”女孩并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开出了明码标价,每一个词组都说的铿锵有力,仿佛这些都已经近在咫尺,又得不到,从而必须做出某种牺牲。
这一次,宋畅翔才真真正正地坐直身子,真真正正地注视起来姑娘年轻而清纯的面庞,以及她的眼睛,注视一会儿,他便发现,这姑娘的眸子是很亮,黑白分明,可是在那些美好的东西后面却潜藏着一种戾气,一种对极大的凶狠目光,然而,这些却让她眼睛更加明亮,神采奕奕。
就像是一把匕首,泛着森森寒光,就是在等待着伺机而动,毫不留情地插入敌人的腹中,一击致命。
这种目光,宋畅翔感觉很好,很贴近他的需求。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呢又想报复谁呢”他捻灭了烟,开始认真了起来。
“我需要一个稳固靠山让我在他们家一鸣惊人所以,就是你”姑娘说得干干脆脆,毫不拖沓,完全没有晚宴间小辈对长辈那般的客客气气了,因为她觉得这就是一场交易,是一种用自身的ròu_tǐ做的一场买卖,各图所需,你情我愿。
其次,她故意清高冷淡,也是在吊对方的胃口,自己面对的可是副市长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什么样投怀送抱的女人没见过那么她偏偏不说话,不动,全部反其道而行之,等他自己上钩,和她说话。
即便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的,即便她也说不上来好感在哪里。
显然,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的兴趣上来了。
“要不要先听个故事”可能有点热了,她性又脱下了大衣,平平整整地放到宽大沙发上,然后双臂微曲,随意地放在大腿上。
“大爷不知道在有没有看见自己最亲的人就在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呼吸静止,可你却一点都无能为力的那种痛是的,我有个,深深切切,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由于我爸是警察,我妈也有她自己的事业,就是现在的吉峰集团的行政总监,天天飞来飞去的,父母根本不管我,管我也是我爸,所以我从小就和爷爷奶奶在一起,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了,我爷爷奶奶虽然没什么钱,住的也不好,还是平房,冬天一大早上就得起来烧火取暖,要不然就能被冻得哆哆嗦嗦的,但是他们真是非常疼我,就是冬天烤地瓜很贵的时候,我爷也会给我买,甚至我只要看看那个摊子,他就明白啥意思了,这么说吧,只要是我想要的,爷爷奶奶就绝不会心疼钱,当然,我也懂事,从不乱花钱,除了嘴馋一点,即便我妈从没断过我的零花钱,但是我一分都不花她的钱,我对我妈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我妈才更想补偿我,一直念念不忘地想将我留在身边,让我还没毕业就来了公司实习,就是为了将来好接替她,同时也是为了那件事”
“那是一个冬天,很冷,为了少烧一点柴火,我爷天天都去大街上捡捡破烂,家烧火,可是有一天晚上,天都已经黑了,他还没有来,正当我和奶奶准备出去找找,就有人跑过来报信了,说他被车撞了,正在送往医院,本来我们以为到了医院,就能顺利做手术,及时治疗就没事了,而也真是像我们想的那样,需要手术,但必须得交押金,3万块钱,因为那是大手术,需要开腹,3万块钱啊十一年前,我爷一年的退休金才刚刚一半,而我爸有任务,我妈又出差了,实在没辙了,我去了老陈家,我去借钱,那3万块钱对他们本来就是一笔小钱,可是就因为他们看不上我爸,故意拖拖拉拉,还问我吃没吃饭结果等我把钱攥出一手汗地跑了医院,我爷身体还是热的,但是已经没气儿了,我连和他最后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我还想告诉他我又考了第一名,让他高兴高兴,还想告诉他我中午省下的两块钱,给他买了一瓶二锅头可是我什么都说不了了,他听不见了,最后我只能看着我最爱的人被蒙上白布,永远将那些话变成了遗憾而就因为他们瞧不起我们父女,不把我们父女当人看大爷,你说我应不应该恨应不应该拿属于我的尊严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我最亲的那个人,才能将那些话彻底安放”
两行透明晶莹的液体从那双满是雾气的大眼睛里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