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我听着。」
「你肯定想知道我是怎么上来的吧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走的是
你以前带我走过的内部电梯。你肯定以为我这么做是在报恩吧实话告诉你,
那是因为你是个qín_shòu,你不配做丈夫,你不配做父亲,所以你才死了发妻,所以
你才丢了女儿,所以我才不想让人以为我曾是你的女人,我今天来本是想问你要
不要这个孩子,但现在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我会一个人养大我的儿子,也没
有人会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从今往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再见了,余
厅长。」讲完这番话,大肚婆起身,脚步沉重而迟缓的离开了办公室。
听着大肚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余连文暗暗出了口长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
挂钟,略一思,正要把刚才收拾起来的文件重新打开,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
余连文脸上的神色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赶紧拿起了听筒。
电话一接通,他急不可耐地问:「是是老先生吗」
对面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片刻之后,传来了一个有些机械的低沉的男声,
语调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余厅长,你做的很好。很快,你很快就能见到女儿
了。刚才的女人我会帮你处理干净的,就算是我的谢礼了。」
「老先生」余连文鼓起勇气打断了那人:「我女儿,我女儿现在怎么样
您能不能让她跟我说说话。」
「余厅长爱女心切,我可以理解。」那人不急不缓地说:「不过,现在我还
不能让你和她直接通话。但我可以给你一些东西,你去看你的邮箱。再过几天可
能还需要你的帮忙,到时候请余厅长一定不要推脱。」
电话「啪」的挂断了,余连文急忙打开电脑,打开电子邮箱,果然看见一封
新邮件。邮件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三个附件。余连文急不可耐地打开第一个图像
附件,是一张照片。余棠,照片里正是他的宝贝女儿,她坐在一张陈旧的沙发上,
双手拿着一张报纸举在胸前,露出大半个脸。
再打开第二个附件,还是一张照片,仍然是女儿。和第一张大同小异,只是
没有用闪光灯,照片的色调有些暗淡,但人却显得更真实,她的脸色苍白,满脸
疲惫,气色非常不好。余连文心疼地握紧了拳头。
第三个附件是个音频文件,余连文颤抖着手打开了文件,立刻传出了他再熟
悉不过的声音:「爹爹你快来救我啊你快来把他们都抓起来」
听到女儿可怜兮兮的呼救声,余连文的眼眶红润,自言自语道:「棠儿,我
可怜的棠儿你到底在哪这一切都是为父的错,都是为父的错啊」
他听了一遍又一遍女儿的声音,听到第二十遍的时候,终于把音频文件关了,
抹了把眼眶的泪水,他又开始仔细端详起照片来,他发现女儿身上穿的并不是失
踪当天带走的婚纱,心里顿时一紧,但仔细看看,并没有发现衣衫不整的痕迹,
还算多少放下点心。接着,他又把照片放大了一些,发现女儿手里拿着的正是除
夕那天的f市日报的头,且从没用闪光灯的照片的光线看,又像是晚上所
拍摄的。
今天已是初二了,照片应是除夕晚上拍的,叶胜军也是除夕晚上逮捕的,老
先生选择这个时候给他发来照片和录音,告知他女儿尚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
是以此要挟自己继续为他做事,做任何事,否则女儿可就不来了。
余连文关了电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响,他睁开了眼睛,抬手看了一眼
手表,再一次按响了呼唤铃,年轻女郎一如既往的很快推门而入,端站在桌前等
他发号施令。
余连文抬起头对年轻女郎说:「小龚,你去通知司机,五分钟后在门口接我,
完事以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年轻女郎也抬手看了看表,点点头道:「是,谢谢厅长提前下班。」说完便
准备转身离开。余连文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叫住了她,
问道:「小龚啊,刚才来访的那位女士你是怎么登记的啊」
年轻女郎扭过了头,对着余连文嫣然一笑说:「厅长,今天下午您没有访客
的呀」余连文愣了一下,然后拍着脑袋说:「对对对,是我老糊涂记错了,记
错了」
年轻女郎前脚走,余连文后脚也离开办公室。警部大厦门前,一个彪形大汉
带着黑色墨镜,身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辆黑色别克轿车前,余连文一
出来,就冲着那彪形大汉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办完了公务,那人立刻就护送他
上了车,自己则坐在副驾驶上。
「小钱,直接去卧龙。」司机一句话也不问,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身边
的彪形大汉后,开启挡,隔绝了前车厢和后车厢,点火启动汽车,大力踩下了
油门,加速向前方绝尘而去。
余连文仰着头坐在自己的专车里,他的眼睛半睁半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
去的一幕又一幕,他拼了命的想要记起来大肚婆的名字是什么,可他就是怎么也
想不起来。
那个女孩儿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