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扇子吗?”我错开了令我不自在的话题。
他顿了顿,怔了怔,随后笑道:“哦。走得匆忙忘了带了。”
我愣了,走得匆忙?忘了带了?扇子可是他的贴身武器,武器等于习武之人的第二命,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呢?而且这么些年来没有见他哪天忘记过带扇子的,可见此次他来的实在是太匆忙。
我垂下眼,淡淡道,“我屋里有扇子,我去拿给你。”
“不用了。我用袖子扇扇就好。”白逸研伸手拉住我的手,让我的坐回石头上。“你就在这里陪着我,那里也不要去。”
我回眸,刹那风过,他宽大的衣袖被风向上拂起,遮住了他半张容颜。
我不想他误会就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这次叫你回来,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的。”话音落,晨风又起,风舞桃花落,漫天飞红……
他只愣一下,垂眸笑起,声音有些失落,“哦?原来是这样啊。”他的笑依旧如二十年前一般,轻易得就能蛊惑得我失了神,只是今日的他多了份落寞的哀愁。随后他缓缓抬眸,喃喃低语,“早知道不能奢望太多的……”
我敛眸,不想去深究他话里的无限落寞,绞着手,说着我想谈的话题:“孩子几天后就要远游了。”
“嗯。”白逸研淡淡点头,“晨儿已经告诉我了。”
我转眸向他:“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没呢。他已经都二十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白逸研轻描淡写,他显然是赞同儿子远游的。
“……派几个人在暗处保护吧。”这才是我今儿叫他们来的目的。
白逸研瞥我一眼,道:“桃花妹妹,你这样子会宠坏孩子的。晨儿现在的武艺在江湖上很少人是他的对手。”
我反驳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就算自家的孩子多么有本事,生为母亲的我还是为他们当心不已。
“小心慈母多败儿。”白逸研冷哼。
我垂眸静静,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掰着手指头,决定老实地告诉告知:“我主要不是当心他们吃那些江湖人的亏,我只是怕你们有一方在背地里下黑手。”
“‘有一方在背地里下黑手’?!”白逸研猛地直起身子凑到向我面前,眸光寒、哀戚,仿佛是被我踩碎了一颗脆弱的心。“桃花妹妹,都二十年了,你还不能试着重新相信我吗?”
“我不想拿我的孩子去赌你们的那些保证和承诺。”我转开眼眸,避开了他的眼。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别把我和他们两个搅到一起!”白逸研恼怒:“桃花妹妹你要分清楚!他们两个黑心黑肺的东西才是会对你的宝贝儿子下手的混蛋。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加害过你的孩子,也没有想过要去加害他们,若是我真会做这种事情,那两个孩子当年还没有生下来时就已经被我弄死了,哪里会让他们会生下来,还快快乐乐的活到现在?所以桃花妹妹,你对我执有偏见的时候能不能好好的用你的脑袋好好的想想!别净往我的脑袋上扣狗屎了行不行?!”(内幕:虽然白逸研让桃花生下孩子的原因是拿掉孩子桃花就不能再生了,但是此因只有他知道,若是不懂利用已经发生了的事实来做做表面功夫,那他就不是卑鄙的白逸研了。)
“哼,这世上还有谁比你白逸研更擅长背地里的手脚?”倾默蠡冷哼声传来。
我猛的抬头,见倾默蠡和夜琥焰已经在我的面前了。──看来刚才是和白逸研吵得太激烈,所以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嗤!”白逸研冷笑,抬眼望向他们,“难道我说的有假吗?我儿子小时候差点就被你闷了脸了!”
白逸研专挑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下手,他不是无聊地在找倾默蠡的茬,这话他是专门说给我听的。他一则是告诉我倾默蠡、夜琥焰不是好东西,二则是在给我举例做对比,对比着证明他绝对跟倾默蠡、夜琥焰这两个人不是一路货色。──都二十年了,白逸研子深处善记仇的恶劣的本质我还是能看得明白、听得出来。
“我若真要他的命,还用不着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倾默蠡勾唇浅笑,并不为白逸研的挑衅而动怒。
夜琥焰双臂抱,耻笑道:“在背地里中伤的人还真不是个人。”
“是啊,那样的人的确不是个人。”白逸研淡淡挑眉,又道,“想当年,就有那样的无耻之辈在背地里跟桃花说我灭了某人的满门呢。他连这样的谎言都能说的出口?啧!真是个无耻的东西!”
倾默蠡冷瞥了扯他后退的夜琥焰一眼,就重避轻道,“杀人就是杀人了,难道你还想说令狐悦和他的一门子英不是被你杀死的?”
“嗤!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耻!说的好像你自己是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大善人似的。”
“够了!”我站起身来,一脸怒意,“你们这是在对比谁害我害得比较惨吗?”虽然我心里明白他们这宛如孩子一般的言论相击只不过是想打压对方,但是这无疑是在揭我的伤疤!
他们愣住,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见他们安静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孩子说在远游前要聚一聚,今晚我这里烧几个小菜,你们都过来吧。”顿了顿,不忘最关键的,“还有,你们记得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背后保护他们。不防着你们也要防着别人伤到孩子。毕竟江湖邪恶,儿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