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来天已经过去了,辛佳将军告知明天便会回朝,既然她是作为小醉的舅母而留,那么饯行的工作便是自己府中的事了。
早早的便将她请了过来,正与娘一起和她在园中谈笑时,那个早前一直坚持要在我身边兜圈儿的人消失了一会后又出现了,还兴奋不已的举着样东西跑了过来。
“豆豆!豆豆!”远远的便听见他的叫声。
见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也不理会娘和辛佳将军在一旁便往我身上凑:“豆豆,我在后院捡到这个,是你的吧?好漂亮,给我好不好?”他举起手中的东西在我跟前晃了晃,折出的七色太阳光使得这个东西更加晶莹剔透。
我大吃一惊,怎么它不是好好的放在我的卧房里的么?怎么会让他给捡到了?
一把夺过那玉佩,我本就不用细看,怎么着都不会将它认错的。
“豆豆,你干什么呢?”凤柔醉急了,在一边不停的囔囔。
“在哪捡的?”我没理会他。
“后院,不可随意进去的那个后院的门口那。”他嘟嘟嘴,没再说什么,乖乖的回答了我的问话,看样子不像是撒谎。
后院?我想了想,许是那晚在院门口停顿时不小心弄丢在那的,这么几天来一直都认为它好好的放在卧室里便没怎么留意。
抬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玉佩不能给你,很是感谢你帮我捡了回来,想要玉佩的话自个儿去库房里挑吧。”
他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去,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伸手推了推他:“好了好了,赶明儿我和你去找,没喜欢的话我们出去买。现在舅母在这,别让她看笑话了。”
好容易哄走了他,仔细的检查那玉佩发现没损伤时正待戴上脖子时,坐一边的辛将军却串了过来,一把将玉佩给抓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倒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刚张开口想询问时,辛佳将军却扑了过来,动作快得连夏露她们都反应不过:“世子,这玉佩你是从哪来的?谁给你的?现在他人呢?”
我……
被她摇得头晕晕的,娘在一旁格开了她:“辛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
抬眼望去时,辛佳将军似也得知自己的举动过于无礼,敛了激动站在一边,但手中却还是捧着那玉佩一脸的激动难持的望着我。刚想问她究竟是何事会如此触动时,脑中却猛的一个激灵,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滑过脑际.
我有点张口结舌:“你……你……该不会……就是,”我吞了吞口水,“就是这玉佩的原主吧?”
她是姓辛,而悔儿也是姓辛,仔细一看,那脸面还是那脸面,看久了也没觉得有啥呀,突然间想起刚见她时觉是大众脸的想法,难道?……
“对,这玉佩是我送给吾夫的定礼,可是怎么会在世子这里出现?”语气中带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是啊,怎么会在我这里出现?想起刚与悔儿见面时他的处境,我的心开始冷笑。
“两年前我在江南一处地方救了个小乞丐,是他送与我的。”这话可也不假,本就是悔儿送与我的。
“乞丐?”辛佳将军的语气也跟着抖了起来,“你说的那小乞丐有多大了?”
娘也听出了不对劲,却没话,只在一边慢悠悠的喝茶。时不时的瞟上两眼。
“不大。也就十三岁而已。”
“是悔儿,是悔儿!”听了我的话后她喃喃出声,我的心一抖,是啊,是悔儿。我有多久让自己不再想起这个名字?每每想起时都只是剩下那丝丝缕缕怎样也扯不开的隐隐痛楚。
正待出神,袖子却被抓紧:“他在哪里?悔儿在哪里?我的儿在哪里?”说到最后时已是撕底竭里的吼喊。
虽然说心里已经知道了她与悔儿的关系,可是听她这样一吼出来,还是让我有些怔怔然的不知所措的感觉。悔儿的娘?那个让他与父亲一路落迫的人就在这里?显然,娘对她的大吼也有点意外,捧到嘴边的茶也忘了送进口中。
她挥挥手阻止了亭外想进来的几人,伸手扯开了辛佳将军拉扯我的手:“辛将军,请注意点,别太过激动。”
我看了看那双承载着翻腾不断的情感的眼睛,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没说话,再次直尝心中的那点点隐痛。
“你说话……”
“辛将军,想必你也听说过悄然的故事,在娶柔醉之前,不会有人刻意去否认她有三个夫侍,虽然在府中只是两位。”娘打断了辛佳将军的吼叫,说出来的听起来像是毫无关系的话,却让辛将军瞬时白了脸色,就像是一枚绣花针,一戳过去,辛佳将军原本涨得满满的激动之情便泄得一点不剩。
“竟是悔儿……竟是悔儿……我不信……那子丹?子丹呢?”
我被问得一愣,才想起悔儿说过,他的父亲就叫凤子丹。凤姓,为何我现在才想起这哪是人随便可拥有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