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掰了?”
“离了,都好几年了。”罗杨平静地说。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没有痛苦了。
“哎呀!真的?怎么会这样……”
柯雷虽然这样惊讶,其实他没问之前也往这儿想了。罗杨的证实,仍然让柯雷惊讶和慨叹:原来是多好的一对呀!俩人虽然有差异,但一同走过那么多的磨难,感情是笃实的。那样的岁月都过来了,这时候却不行了。
“孩子呢?跟谁?”
“孩子都大了,两头跑,愿意跟谁跟谁。”
柯雷想问罗杨离婚后,冯佩贞就跟那个老板啦?又怕罗杨不快,转而笑问:
“你没再找一个?”
“我这样还找什么呀!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挺好挺好!人呀!咋都能过。”
“咳……那也到是……”
“有一个能够思念的人,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人们常把女人比做花,我不是高贵的牡丹,也不是素雅的兰花,我愿做深情的勿忘我,永远不让你把我忘记。”
苏迪从六千公里外的缅甸靠近中国边境的一个小城发给柯雷几条短信。
柯雷和苏迪自从在老房子有了第一次幽会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又在老房子里幽会了两次。俩人已开始进入一种和谐的状态了。可苏迪却对老房子的环境有了逆反。老房子没有装修,还是上世纪90年代初的样子,室内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一切都很简陋。她觉得太寒酸。在这样的环境里做爱,太没有情调了.太不浪漫了!连个卫生间都没有,完了事儿,想洗洗都不能。她说柳秉勋最初勾引她时,都是在宾馆开房,既浪漫又舒适,事前事后都可以洗浴,身子干净还滑爽。席梦思床,干净如新的被褥,一切都那么温馨和有情调,感觉绝对不一样。那是舒服,你这是啥呀?是憋屈!再在上这我可不来了!
柯雷听他这么说有些生气:搞破鞋还要高级地方?你是大款的二,享受高档消费惯了。对我来说那可比不了,有这样一个地方就不错了!嘴上却笑着劝道:
“上宾馆?不怕被人当卖嫖娼抓了去?这地方虽然寒碜一点儿,可安全!用不着担惊受怕,这叫各有各的利弊。我看你就将就点儿吧!我的公主!”
但苏迪并没有接受柯雷的看法。过些日子又约见面时,她真就不上这儿来,柯雷没办法也别着不去宾馆。突然一天,她在电话里说:“我要走了,去缅甸。”柯雷以为是柳秉勋去缅甸做生意带她去观光。她说:“不是跟柳秉勋去,是我前夫在缅甸边境的一个小城开赌场,他欠我三万元钱一直没给。我这次跟他要,他说让我去拿,捎带去玩玩,也算出国看看。我先头犹豫,后来他说回来路费他报销,我就心活了,答应去了。我飞机票已定好了,后天就走。”柯雷问:“还回来不?”她说:“怎么不回来呢?拿到钱,在那呆着干嘛!玩两天就回来。”柯雷说:“我送你吧!”她说:“不用,柳秉勋让他朋友开车送我,你去不方便。”柯雷问她:“柳秉勋愿意让你去吗?”她说:“他当然不愿意了!但是去要债,他也没办法,说限我一个月,一个月要是不回来,就和我断了,我答应他肯定回来。”
苏迪走后一个星期,没有信儿。又过了两天,给柯雷发来了短信,柯雷一看手机号没变,还是她原来的,纳闷儿出国了手机还好使。发短信问她,她说:这个缅甸边境小城离中国只一胯子远,中国移动通信网还能辐过来,所以国内手机还好使。柯雷问钱拿到了没有?她说:“还没!他说钱不够,还得凑,让我等等。”
以后多少天,她再没有来短信。柯雷给她发短信发不成功。又等了些日子还是这样。柯雷忍不住给她打电话,手机不通,她失去联系了。
这时,已是腊月二十六临近春节了。柯雷母亲是腊月二十八的生日,老人家高寿,今年正好是八十八周岁。柯雷忙着给母亲张罗生日。马年没有腊月三十,腊月二十九是除夕,紧接着就又忙过年了。苏迪没了音信,在忙忙乱乱中,柯雷把苏迪的事儿放下了。
有意思的是,农历癸末年正月和公历2003年的二月同步,就是羊年的正月初一,也是2003年的2月1日。所以,当柯雷忘到脑后的苏迪突然又来电话时,柯雷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既是2月7日,又是农历正月初七,是“小人七”的日子。早晨,柯雷正照着母亲传下的老风俗,张罗着给儿子煮面条吃,意寓吉祥平安。
苏迪下午一点钟打进电话,声音压在嗓子眼里紧张急促地说:
“你赶紧给我汇两万元钱来,我告诉你银行账号,银行账号是……”
“什么呀?没头没脑的,你要我给你汇两万元钱干什么?大过年的,我上哪给你弄两万元去?”
“别废话,我说话不方便,是偷着打的电话,我跟你说,我被他扣住了,他把我的身份证、护照、手机和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收走了,不让我走了,让我跟他在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