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父母是从外地迁来的,并不是村落的本地人,没有其他亲戚帮扶,仅靠两个小孩子独立生活,手中还有一笔不算很少招人眼的遗产,日子是非常艰难的。
而这个时候,陈明作为他们村里的孩子头,主动或者暗地里,帮了他们好几次。
司马晴听到这个名字,努力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个人,不就是那个九皇子身边的得力太监吗?司马晴还记得对方说起自己跟国师有旧的时候的模样,似乎就是普通同乡的交情,根本看不出来他其实在国师心中留下了这样深的印象……
那个大墩呵呵一笑,也不挣扎了,他仿佛看透了司马晴在想些什么,张狂笑道:“那是因为他把陈明的记忆封住了,毕竟陈明可是我借用了狗蛋的名义,把他骗出去卖给那些送人进宫当太监的人牙子的。”而他脸上写满了骄傲:“而我用这笔钱,拜入了师父的门下。”
提起陈明,归元子的表情也难看了起来,不过作为最终的胜利者,他仍然能够保持住表面上的平静:“而我也放弃了家乡的一切,乞讨进京,最后因缘际会之下,成为了清一山的弟子。没想到,在我十五岁被确定为清一山的继承人之后,被他师父设计施法,又将我们两个牢牢绑定在了一起。”
说起这件事,大墩也出离愤怒了:“如果不是你,我的r_ou_身怎么会被师父剥夺了!”
归元子却比他平静太多:“虽然大家一直都传说,在这处龙宫之内找出的修真方法,没办法传递下去,但是事无绝对,我们清一山能够传承这么多年,正是因为掌握了这样的方法。而他们那一支传承修行的邪术,则存在着不少问题,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回事,便觊觎着清一山的正道法门,他那个师父把他安c-h-a进我的身体里,也正是为了借助我的眼睛,找寻这份功法。”
归元子说到这里,喘了口气,脸上却是笑意盈盈:“但是他们不会想到,我虽然做过错误的选择,但我不会一直这样错下去。我不仅会暗中打击他们门派的势力,从大墩的身上反过来推算他们宗派的法门,佯装疯疯癫癫的度过这十数年,还能为了不让他们达成目的,十几年来一直都没翻开过那本传承。”
在这十几年来的斗智斗勇中,归元子一直隐藏起了自己所有的仇恨,按捺住x_i,ng子,才布下了今日之局。
他笑着补充道:“我知道他在要紧关头,可以甩下我,再去找新的对象寄生,所以我在动手之前,一定需要一个没有外人在,他的魂魄受到压制,根本没法逃出十米方圆的地方,还需要一个不会被他寄生的,能够动手的人。”受限于双胞胎兄弟的那个邪门功法,他是不可以自裁的,否则他早就跟大墩同归于尽了。
归元子的眼睛亮闪闪的:“感谢冥冥之中的天意,居然真的叫我凑齐了。”
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声音也越来越虚弱,但是他的眸子却显得越来越明亮,仿佛有星星在闪烁,归元子抓住了司马晴的手:“我是真的要死了,最后再对你说句话吧,咳咳……谢谢你,对不起……”
归元子用的方式其实也不算很难,无非是在日常相处的时候,偷偷的给司马晴做了个催眠,像是司马晴之前在洞窟之中,莫名其妙感受到的那种念头,还有他一听见“归元子”说珍视的一切这种关键字眼就直接出手的下意识,都是归元子在这两年里瞒着所有人做下的事情。
司马晴看着“归元子”拼死挣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呼出最后一口气,最终松开了握住归元子的手。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死亡了,但成为对方死亡的原因之一,却还是第一次。
沉默良久之后,司马晴站起身来,按照归元子最后的吩咐,用清一山特制的粉末,将他化为了一捧粉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一吹,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司马晴把周围墙壁上的文字全部都记录下来,等他看完之后,这些东西就像门口的石板一样,也全部消失不见。小小的洞窟上,显出了一张全新的门,司马晴没有更多的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弗洛里安现在怎么样了?这种不科学的环境,对他来说太劣势了,到现在也没能听见弗洛里安那架机甲的动静,这让司马晴更加不安。
告别了那个总是疯疯癫癫的师父,司马晴需要强迫自己往前看,现在不是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懊悔之中的时候了。
问题是,从这之后,一连闯过了八个跟之前一样的玉石洞府,把上面记载的功法全部都看过一遍,对将来修行之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可以说收获颇大,可司马晴却再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一直走到第十个玉石洞府里,司马晴终于再见到了一个故人,向他微微一笑,看起来庄严肃穆的,是那个之前帮过他们两次的惠远禅师。
司马晴看见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却暗自提高了警惕——惠远身上原本用血写就的符号,已经全部被消磨了干净,他的身上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电光,这个人非常奇怪。
有“归元子”的先例在,司马晴对待这种感觉略有古怪的人,就越发谨慎了起来。
但是对方只是露出来一个叫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说出来一句让司马晴感觉石破天惊一般的话来:“终于找到可以跟你单独说话的机会了,司马。”
这句话本身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