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石壁是光滑笔直而下的,但是下面属于尼罗河崖壁的一截却是凹凸不平的,时有嶙峋的岩石凸出来。
最下面,尼罗河河水汹涌而来,强劲地拍打着石壁。
一旦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年少的王弟看了他一眼,听话地向后退了一点,但是还是不肯离开窗边,因为窗外的风景恰好可以将尼罗河沿岸的风光一览无遗。
亚图姆皱了皱眉,侧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赛特。然后,他的下巴向王弟站着的方向微微动了一动。
年轻的大神官天青色的瞳孔露出一丝不快,但还是迅速走到了王弟的身边。
“王弟,不要站在这里。”他说,伸手抓住王弟的右臂,试图将他拽离窗边,“太危险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五岁小孩一样照顾?
虽然能够理解亚图姆和赛特这样说是为了他好,但是这两人如此的保护过度还是让游戏很郁闷。
他看起来真的那么废柴到让人觉得他站在窗边都能够无缘无故地掉下去吗?
看着王弟离开窗边后,年轻的法老王再一次低下头来,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腿上的纸张上。
对于其他事情,他显得漠不关心。就连马哈特带着爱西斯的女官进来,或者是那个女人和孩子被带进来的时候,他也只是随意地抬手示意马哈特去询问情况,甚至头都懒得抬一下,更别说去看那个孩子了。
对于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子嗣的问题,对比大神官们那种紧张得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直到那个孩子被女人推过来喊父王却一把抱住他的王弟的腿的时候,年轻的法老王终于抬起头来,随手将纸张放在旁边的桌上。
有着明亮金发的孩子那一声清脆的“父王”叫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每个人的神色各异。
年少的王弟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孩子,一脸尴尬。
赛特皱着眉,似乎是在生气。
马哈特的表情比较奇怪,似乎是有点想笑但是又很是困惑,眼底还带着一丝担忧。
女人低着头,那头美丽的金色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随着法老王的抬头,房间里的气氛越发诡异压抑起来,几个大人都不好开口说话。
才三岁大的孩子,大概根本不明白“父王”这个词语代表着怎样的含义。在孩子懵懂无知的脑子里,它就是个代号,就跟爸爸妈妈大叔大伯一样,是某个人的称呼而已。
就算跟他说认错人了,他大概也不会懂。
就说现在,很显然那孩子完全不明白王弟在跟他说什么。只见他那嫩藕似的小胳膊抱着王弟的腿,一张粉嫩可爱的脸贴在王弟腿上蹭着,笑得很开心。
“父王~~~”
他再一次用他那稚嫩清脆的童音喊着。
孩子那一头柔软明亮的金发,从王弟的视线角度俯视下去,就像是自己腿贴上了一个毛绒绒的金色小毛球,看起来就像是栗子球变成了金色一般。
本来还处于尴尬中的王弟这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笑着弯下腰,将那抱着自己的腿不放的孩子抱起来。
孩子完全不怕生,被抱起来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