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陪你和爸过年吗才没和他们去的吗?他们一家人去旅游又不是存心撇下我的。”我对老爸老妈撒谎说吴昊一家人到法国旅游去了。
“这么贵的酒都舍得拎过来给你爸喝,只是个厚道孩子。”
傻妈妈啊,两瓶酒算什么,他马上就要拐着你的心肝宝贝亡命天涯了,到时候你绝对恨他恨得想把他大卸八块。
门铃声响了,我朝吴昊喊:“吴昊,你去开下门,我和我妈满手面粉呢。”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吴昊吴昊喊得挺欢实的,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喊声昊哥哥?”我妈嗔道。
傻妈妈,我和他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嘛,再喊昊哥哥,我怕把我自个肉麻死。
我们家的房子结构老,进门有道小走廊,我站在客厅是看不到大门的。
见吴昊出去得有几分钟了,却还没回来,我觉得奇怪忙跑出去看。
吴昊正往门外推搡着一个女人,米色的及膝长靴很眼熟,我脱口喊道:“严颜。”
吴昊很快转回头来笑了笑:“严颜是来看叔叔阿姨的。”
“你往外推她干嘛啊?”我狐疑地问。
“吴昊什么时候推我了?我在和他闹着玩呢。”严颜笑嘻嘻地走进来,顺手把手里的礼盒塞我手里,“上周去香港买的花旗参茶,送给叔叔阿姨喝。”
我敏感地察觉吴昊的表情颇有几分不自然,蓦然又联想到有次在严颜家里她莫名其妙地挠了吴昊几道印子,心里顿时疑窦丛生。
“小样儿,准时看到我的靴子了吧?否则吴昊这么高大,你能看到我吗?”她伸手往我脸蛋上捏了捏。
“海星,我们进去吧。”吴昊很自然地揽住我的腰。
“别动手动脚的,被我爸妈看到像什么话?”我小声呵斥。
“你怎么了?板着小脸像谁欠了你的债一样。”他的手紧了紧,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笑道,“乖了,喊声哥,我给你压岁钱。”
“别闹了。”我紧绷着脸。
他把红包塞进我衣兜里,捋着我的长发轻声问:“丫头,你怎么了?”
我小身板一扭,自顾自地进里屋去了。
“严颜,这年三十的干嘛不在家陪你妈啊?”我妈问。
“我几个姨妈和小舅舅来了,家里人太多,出来透透气。”严颜回说,视线锁住刚进屋的吴昊,笑道,“吴昊不也年三十上你家来了吗?阿姨,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瞧你这孩子说得是什么话,既然来了,留下守岁吧,等到了12点阿姨下饺子给你们吃。”我妈喜得眉开眼笑。
吴昊和严颜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年三十晚上登门,她能不欢喜吗?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心里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石头。
吴昊从兜里摸出盒烟去阳台了,我正想跟去向他问个清楚,谁料严颜比我快一步,说想去阳台上看烟花。
“海星,瞧你包的饺子,真难看,能下锅煮着吃吗?”我妈对着我面前的几个畸形饺子指控我。
“怎么不能吃?我自个包的自个吃。”我心不在焉地说。
“海星,大过年的高兴点儿,家里来了客人,你摆副臭脸给谁看啊?”我妈探过身子,一指头戳在我脑门上。
“痛——”我撅着嘴,心思早飞到阳台去了。
“外面天怪冷的,你给严颜泡杯热茶端去吧。”
“好嘞。”我马上扑向饮水机。
“洗手啊。”我妈提醒说。
我又忙慌慌地朝洗手间跑。
因为隔得远,外加上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他俩的谈话声我根本听不清。
严颜适才的笑容荡然无存,仰着脸说话情绪似乎很激动。
吴昊表情很漠然,微垂着头一言不发,指间的红芒忽明忽暗像极了我此时的心情——又是怀疑又是否定。
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好姐妹,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猫腻,我想我会崩溃的。
吴昊一侧脸发现了我,马上上前来接过我手里的茶杯,手指触碰我的脸蛋:“海星,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他手指微凉,有淡淡的烟草香,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成了一个瘾君子。
“严颜,外面风大,你也进去吧。”我撇下他,走过去拉严颜。
她搓搓手嫣然一笑:“是有点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