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在这,他们不敢过来。”半精灵说。“那么我的人还干站着做什么?不如先吃饱了再说。”他把我的人三个字说的特别重。
“我可未必打的过他们的部落咏者。”穆哈迪说。
“那我就更打不过了,特别是饿着肚子的情况下。”半精灵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块熏肉。
“一般人应该至少感谢我一下才对。”心灵术士目视前方,随口和半精灵交谈。
“你看我像个一般人吗?”。
“说不准,这得取决于光线或者角度。”
半精灵笑了,那是一种剃刀般的笑容。“你永远也不会从我嘴里听到半句感激,富家仔。我永远不会感谢你这样的人。你又懂些什么?”
“我懂得怎么对付他们的心灵术士。”穆哈迪指了指坐蜥部落的人,他的灵能感应告诉他,某个灵能者接近了。
“也许现在我们暂时合作,”他说。“但我和我的人永远不会为你效劳!我永远唾弃贵族和富豪。凭什么你们可以过得那么惬意,而其他人却只能靠你们的残羹冷饭苟延残喘?你自以为懂得些灵能技巧,能收拾对面的咏者,就能让我刮目相看了?趁早收起你这念头。无数人每天都在和更大的敌人作战——饥饿和疾病,他们的本领才叫我佩服。”
对他这种说法,心灵术士刚想要自辩,就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断了。
坐蜥部落的咏者赶到了,穆哈迪看到对面的骑马武士簇拥着一个头戴花帽的男人走上前来。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心灵术士,刚才他展现了一个影响心智的异能,目标直指穆哈迪。
两股互相敌对的心灵力量在穆哈迪体内交汇,凶猛的互相争斗,试图压倒对方,夺取控制权。心灵术士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许多让人困惑的念头无端从脑海里涌现出来,每一个都试图让他相信战斗毫无意义,何不放弃。
对方的灵能造诣几乎和穆哈迪一样强大,更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无论是使用灵能的手法,还是力量的性质,几乎都如出一辙。
对方也是天琴的徒弟,心灵术士突然意识到,说起来可能还是自己的一个师兄。天琴常年招收有天赋的部落敏,培养他们,试图增强灵能者在阿塔斯的话语权。这个坐蜥部落的咏者和穆哈迪同出一门,可以说情有可原。
对方的年纪比自己要大的多,经验自然也更加丰富。扭曲心灵的异能仅仅是他的第一招,接下来,更凶猛的攻击接踵而至。
伴随着己方的咏者发动攻击,牵制住了心灵术士,坐蜥部落的骑马武士们又发动了风暴一般的猛烈攻势。阿塔斯的精灵骑射无双,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气势之盛,与千军万马一般无二。
半精灵注意到穆哈迪身躯一震,就知道他目前靠不住了。现在看到对面的骑马武士冲上来了,情势急转直下,但他半点惧意都没有,胸中好像有烈火在燃烧。本来在这狭窄的地域,坚守才是上上策,但他此时心中想的只是冲锋。
箭矢如沙暴一样落在双方阵中,这一波箭雨可比刚才的试探性接触强的多了。有一支箭直取半精灵前心,他抛下短弓,用长矛一振,将这箭磕去,却觉得矛上力道不小。他在马上用长矛是屈指可数的高手,他的手下们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也没到他这境界,有两个人被射中,发出连声惨呼。
己方人少,精灵们箭术又精,如果对射的话,那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自己选择冲锋,看来是赌对了,半精灵这么想到。
坐蜥部落的骑马武士,也有些落马的,但是谁都没有退缩。前面的人落马,后面的立即冲上。前仆后继,有些落马的精灵武士还不曾断气,反而被自己一方踩死也顾不上。
半精灵看到对方马队里有个蒙面武士盔甲鲜明,觉得肯定是个有头脸的人物。他闪过了一个骑兵的攻击,趁势从另一边疾冲过去,一矛刺向对方身侧。
这一矛的速度和力量,若是让穆哈迪看见了,定然要赞赏一番。那个坐蜥部落的骑马武士水平也不低,看到对方雷霆万钧的一击,心中一震,身体在鞍上一伏。哧的一声,这一矛正中右肩。矛尖被皮甲略微偏移了一点,入肉极深,几乎把肩胛都穿透了。
这人极其悍勇,即使身负重伤,双腿依然有力,夹住了战马不曾落地。
半精灵想要拔出长矛,对方却用手抓住了矛头不肯松手。此时另一个坐蜥武士已经靠近,以极快的手法搭上了一支箭,瞄准半精灵。
穆哈迪和对方灵能者的战斗,此时已经进入了白热状态。
强大的战士都是相似的,强大的心灵术士,则各有各的不同。究其原因,是因为心灵本身便是莫测多变的,基于其发展而来的灵能自然也是云谲波诡。每个心灵术士,都会逐渐发展出自己一套战法。
这个坐蜥部落的咏者,明明使用异能的手法和种类,穆哈迪都很熟悉。但是对方却在平凡之余生出额外的变化,平添一分威力,反而把实力较高的穆哈迪给压制住了。
各种诡异的异能正在扭曲心灵术士的心智,穆哈迪熟知这些能力,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和自己风格上的不同。比如说,穆哈迪施展这些异能的时候更倾向于扭曲对手的记忆,反转对手的思维。但是这个敌人则专注于攻击更不起眼一些的目标,像是思维处理问题的方式。
在强大的心灵术士面前,人脑并非像个黑匣子一样,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