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越来越炎热,就像一个大蒸笼一样。
逐渐的,艾伦的心情烦躁了起来,连续不断的汗水从发中滑下,扫过他后背狰狞的伤痕,那种尖锐的疼痛总是让他难以入睡。大概到了晚上8点,强烈的干渴和饥饿感席卷而来,让他不得不站起来,拖着沉重的锁链在潮s-hi的房间里徘徊。
时不时有微弱的光亮和狗吠从狭窄的通风口传来,艾伦总有种错觉,下一刻,这坚硬的铁门会被嘭的一声推开,那个人就站在狱警的身旁,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自己。如何完美地说服他,如何让他再次信任自己,所有的对策都想好了——可是这样的状况,没有出现。
半夜象征12点的钟声从监狱中部传来,如此朦胧。而艾伦觉得自己快疯了。
因为此时,这个z区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那些死刑犯们就像疯子一样嘶吼着,痛哭着,哀叹着,即使隔着厚厚的铁门,也可以听到他们用尖锐的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用头狠狠撞击铁栏杆的闷响,疯狂交*的吼叫和辱骂声,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鞭打和求饶声……
艾伦捂住耳朵坐在房间角落,浑身肌r_ou_绷紧,嘴唇微动,瞳孔时而放大时而收缩,一副快要发狂的样子。不错,三年前,他就发现了这个毛病:他有潜在的神经衰弱和躁狂倾向,一旦控制不住自己,他会摔碎所有东西,对外界表现出强烈的攻击x_i,ng,脑海中浮现各种各样关于死亡和鲜血的幻象。
好在他的意志力强于常人,二十分钟后他便安静了下来,颓然地侧躺在稻草上,闭上双眼。
第二天,艾伦醒来后根本不知道时间,因为禁闭室永远都是黑暗的。
有时,他会发狂地敲打房门,对着监视器求饶;有时,他呆坐在稻草堆里,连续几个小时一言不发。